哪怕灼烧双目,燃起烈炎缠身,撕声哀鸣。
痛楚抽心离体,远不及感受到的丝毫温暖。
这些,构成了残留在她记忆里,他的全部。
红发如阳,挥刀于空中勾勒出炎火。仿若这尘世不应于此的存在。
却也静若止水。意志于磐石坚定。飘渺得在消散间融于霞雾之中。
收刀时掠过花草细微声响。虫鸣暗处,微风掠过他淡然勾起的唇边。
带着怀念,或是久久未曾熄灭半分的惦记,她动了动指尖,往指节腕部灌注力气。
呼吸一再被剥夺,攥住脖颈而收紧的力道,愈发驱赶气息离她远去。乃至意识,令眼前所见的一切变得不真实。
她甚至无法辨清,是否把此时将她桎梏于身下扼住她呼吸的男人,将记忆里的那轮烈日重叠。
不、不会的。她的回应是否。任谁都无法与之相比,哪怕分毫。
“为什么你要说出这个名字”
于记忆里相似的面容,因愤恨和忿懑扭曲。
他说出的每个字几乎都从咬紧的牙关间挤出,愈发令不甘升腾。
“继国缘一到底还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
她分明知道,越发攥紧脖颈的力道,迫使身体本能地绷紧,泪水在眼眶浮现。
这无关她是否早就成了鬼而无谓死亡。曾经的她再怎么伤口快速痊愈,缘一也不会对她坐视不管。
将她禁锢身下的,与缘一相似面容的存在,她仍下意识用对待人类的方式看待他。
这名黑发男性咬紧牙关,属于鬼的利齿抵在唇上,几欲滴血。
“我已沦落至此,依旧无法摆脱你半分”
她看到他的不甘,看到他与她一样去追逐那轮烈日。习惯镌刻在骨髓中成了潜意识。
明知徒劳无果,却怎么无望也不肯收回拼命伸出的手。再怎么在顷刻间燃烧,看着殆尽,也只想再多一分去触及那份光芒与热度。
温暖因过于接近成了灼烧,光芒钻入眼中侵占一切只会像是雪盲那般目空所有。结果飞蛾扑火,动摇不了拼命去够那丝微光的指尖。
“你见过他那你很清楚,那种被神眷顾的存在,只是看着就已经、”
男人的话哽在喉中,句末戛然而止,融化在她伸手轻轻附于他脸颊的碰触上。
她像是安抚受伤的孩子,在他被至亲殴打而红肿的脸上,以她的指腹和掌心落下温柔。
他的眸中陡然收缩,随她沿着他脸颊轻抚而下,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攥紧脖颈的手早已失去所有力气。
她也许不清楚他到底有过怎样的经历,才化为恶鬼到如此境地。
甚至,她对他,对双方都明了的那个如烈日的男人,都所知甚少。
毫无缘由,亦找不到任何说辞搪塞。
她只是在那么一瞬,觉得她和他同病相怜。
为追逐着明知无法企及丝毫的执念。
可终究是否。恰如他们各自寄托执念的存在,从未给他们渴求的丝毫回应。
她后来知道,对这番模糊产生的同病相怜,有了更加清晰的定义。
只是她再也不会像这样轻抚他的脸颊予他慰藉,他亦不再给她任何时机像曾经这般靠近他。
继国缘一之于他。
正如鬼舞辻无惨之于她。
脖颈上的力道渐渐褪去,连带着他从她身上离开的背影。
她依旧仰躺在卧榻之上,携了暗红的黑发随意地铺散开来。
略微抬眼看过去,男人以背相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