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蓝色的薄雾笼罩天地,在不远处隐隐显露出一个荒村的雏形。
手机依旧没有信号,众人长吁短叹,决定沿着公交车来时的方向走。反正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走到天亮,一定能回到静安市的。
然而天不遂人意,没离开多远,天空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并且还有转大的趋势。在这样的天气中走上一晚上,非要高烧不可,而且暴雨难辨路,不知道会不会走着走着就走偏。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亮起一盏孤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提着老式玻璃罩油等,撑着一把伞,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像一道暗影般悄无声息地融在夜色里,出现得这样突兀,走在前面的毕楠顿时就吓了一跳。
“您、您是”
老太太抬眼扫了他们一眼,嘴角牵起一抹慈祥的笑容,不知怎的,那个笑容令宁无非感到不太舒适。
“这么晚,这么大的雨,还要赶路呐”
毕楠急忙问道“老人家,您知不知道哪里有打电话的地方”
老太太点了点头,干枯树皮般的手指朝着荒村方向遥遥一指“我们村子里就有可以打电话的座机,可比你们这些小方块好使得多。”说着,又用一种莫名的视线缓缓打量着众人,“你们的衣服都湿了吧,哎哟,可怜见的,快随我来,洗个热水澡歇息一下吧。”
众人对视一眼,眸中皆闪出惊喜的神色“那好,那就麻烦您带路了。”
宁无非缀在队伍中段,不住地观察着老太太,这老人身上总给她一种无法忽视的违和感。她袒露在衣服外面的手臂很瘦弱,像根干枯的木柴,但衣服底下的身子却好像藏着什么一般,十分臃肿。而且这个村子也未免太穷苦了吧,老太太的衣服两侧都是破洞,左三个右三个,还十分对称。
宁无非发现朔哥浑身紧绷,以为是他发现了什么,便压低声音问了一句“怎么了,有问题吗”
朔哥道“你知道吗其实我也不是一直被困在公交车上的,这两天内,我下过三次车。”
“嗯”宁无非心里咯噔一下,下了三次车却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到车上莫非是车外,有比广播和梦境矮人更恐怖的东西
朔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就当故事听听好了,因为太不可思议了。”
第一次,曹朔言和车上的其他乘客被下到一个偏僻荒凉的地方。然后出现两个穿军服的日本人,压着一队平头老百姓走过来。本以为是附近剧组在拍戏,结果有个日本人一开枪就打死一个乘客。曹朔言他们被压到一个巨大的坑洞旁,里面都是白骨累累的死人,就在他们几个也要被枪杀时,那些死人忽然从坑洞里爬了出来,追着活人撵。乘客们就这样被撵回了车上。
第二次,他们在一条荒无人烟的街道上下的车。街道叫无常街,街上两边店铺都紧闭着,只有尽头一间大酒店开着。酒店里有新人结婚,几个宾客走出来把他们拉进去,劝吃劝喝,热情得很。
曹朔言留了个心眼,没喝酒。在其余乘客都被灌醉的时候,他也装作醉倒的样子倒在桌上,实际上悄悄睁开了一条眼缝。宾客和一对新人见他们都醉了,又唱又跳,载歌载舞,每个人都龇牙咧嘴,抓耳挠腮,露出绿色贪婪的眼珠,黄棕色的皮毛覆盖全身,像动物一样四肢着地地攀爬。
这是一群黄鼠狼黄鼠狼嫁女儿,来宴饮的都是妖魔鬼怪
他趁这群畜牲宴饮正欢,偷偷爬起来跑掉了。
就这样,朔哥凭借着自己的顽强和机智,屡次躲过危机。这期间许多同一批次的乘客死了,又陆陆续续有新的乘客上来。
曹朔言摸出了规律,矮人杀人从前排杀到后排,就算这次勉强醒过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