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那是查抄的专家,短短一个时辰,就把该抄的全数抄完了。任承豪也就告辞了,秦则宁亲自把人送到了外仪门处。
等到锦衣卫统统离开,马蹄声远去,已经近黄昏了。
下人们的心彻底放下了,犹如从饿狼嘴里逃生般,脚下犹觉得有些虚软,闻讯的三房也松了一口气,秦三老爷夫妇带着几个子女过来示好,对着秦则宁好一番恭维。
三房是庶出,历来是随波逐流,哪边强就倒向哪边。
当年,老侯爷死后,爵位给了二房,秦三老爷没出声,这回爵位回归长房,秦三老爷同样没出头。
秦则宁对这个三叔感情平平,干脆道“三叔,三婶,既然已经分家了,就分个彻底吧。”当初是长房和二房分了家,三房继续依附着二房过。
秦三老爷那是连个“不”字也不敢说,秦则宁说什么就是什么。
于是,次日,秦则宁就叫来了族长、族老等,和三房也分了家,因为二房的产业都被查抄了,所以秦则宁是从自己的产业中分了一份给三房,又让三房慢慢找房子,不必急着搬家。
当初,秦氿廉价从秦准那里买了不少产业回来,虽然秦准在二皇子身上花了不少,现在二房的家产又全被罚没,但论起来,秦家大半的产业还是都保全下来了。
三房本来担心这次锦衣卫抄家会影响到三房分到的产业,没想到秦则宁如此大方,那是喜出望外,于是到了外头那也是对这个大侄子多有夸奖,说秦则宁有情有义,秦准糊涂云云。
接下来的几天,侯府更热闹了,三房开始收拾东西,而长房的三兄妹则开始搬家,这才刚搬走没几月就又要往回搬,秦氿是心累,身也累,觉得自己这几个月就折腾着搬家了。
等到秦氿他们陆陆续续搬得差不多的时候,苏氏的案子也定了。
当天,秦则宁和秦则钰兄弟俩去了京兆府公堂观审,审讯的过程都是秦则宁回来后和秦氿转述的
“胡大人把赵嬷嬷的儿子给招来了公堂,赵嬷嬷改了口供后来苏氏就认了罪,但是她说,是秦昕教唆的,她去见过二叔,二叔也是答应的。”
“胡大人就把秦昕也传唤来了公堂,秦昕不认,说是苏氏要拖她下水,还振振有词地说,她刚嫁到二皇子府,对她来说,早些生下孩子才重要,怎么会出这种主意让自己守孝呢”
秦则宁眸色幽深,他的直觉告诉他,苏氏应该没撒谎,但是不得不说,秦昕这番说辞足以说服很多人。
如果是过去,秦则钰当然会相信秦昕,可是这半年多来,秦昕所为一次又一次超越了他的认知,打破了他的底线。
他已经无法相信她了。
秦则钰的心泛着些许苦涩,定了定神,又道“二叔也不认,说他只让苏氏去求大哥借些银子,好填补亏空而已,说他绝对没有弑母之心,还对天发誓,说他若有此心,天打雷劈。”
秦氿眼角抽了一下,忍不住就朝窗外的天空看去,只见碧蓝色的天空万里无云,蓝得好似清澈的大海一般。
秦氿摇了摇头,心道老天爷估计今天有点耳聋
秦则宁一眼就看出妹妹在想什么,唇畔多了一丝笑意,接着道“秦昕让她的大丫鬟书香替她做了人证,书香说苏氏来向秦昕讨主意时,秦昕是让苏氏不要着急,不能有违朝廷法度,说她可以去信给二皇子想想办法。书香说,肯定是苏氏觉得秦昕不肯帮忙,才记恨于心,故意污蔑秦昕。”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都没有证据证明这事和二叔、秦昕有关,所以他们俩都没有因为这桩案子被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