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昕笑着奉承道“殿下,这是皇上对殿下的器重。妾身恭喜殿下了。”
顾璟抿了口酒水,叹道“如今晋州山匪作乱,已成一患,父皇有意平乱,可是现在闽州未平,国库空虚,出征不仅要兵将,也要粮草、战马、军备等等,这些都要银子,户部哭穷,朝堂上为此吵成一片,父皇答应,只要筹到银子,就出征。”
“我就怕,父皇又会改变主意”顾璟对着酒盅幽幽地叹了口气,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秦昕一心讨好他,见他为难,连忙道“殿下,不如我回府去跟父亲说,父亲对殿下忠心耿耿,一定会想办法凑齐银子的。”
顾璟半垂的眼眸下掠过一道利芒,一闪而逝,当他抬眼看向秦昕时,又是一派温和感动的样子。
“昕儿,”顾璟搂着她纤细的肩膀让她的螓首靠在他的肩膀上,“还是你一心为我考虑。”
他的动作温柔地在秦昕的右上臂摩挲了两下,但眼神却是阴鸷森冷。
“殿下放心。”秦昕松了一口气,巧笑倩兮,陪着顾璟喝了两杯酒。两人笑语盈盈地说着话,仿佛一切一如往昔。
窗外,不知何时,狂风大作,阴云密布,一场暴雨骤然来临了。
暴雨来得快,也去得快,待午后雨停,秦昕就回了忠义侯府见秦准。
秦准本来是不想掺和到这件事中的,他并非是托辞推诿承恩公,实在是没现银了,他也不好意思对秦昕说,现在侯府里的开销已经要靠典当了。
秦昕只以为秦准是舍不得银子,不愿意把赌注投在二皇子身上,耐着性子与他摆事实、讲道理
“父亲,富贵险中求。”
“现在正是二皇子需要帮助的时候,您也说了雪中送炭难。”
“您想要挣那份从龙之功,从要让二皇子看到您的诚意吧。这可是一个大好几回,一旦二皇子有了军功,承恩公就可以顺理成章以此请皇上立太子。”
秦昕的话句句说到了秦准的心坎上,秦准终究还是答应了,若是不答应,他前面的投入就等于是血本无归了,而且,区区晋州匪乱,二皇子只要能出征,那就不在话下,这一把赢面太大了
这一夜,秦准辗转难眠,彻夜没有合眼,终于下了决心,于是第二天下午,秦府就迎来了秦准这个稀客。
秦准怎么说也是秦氿与秦则钰的亲叔父,姐弟们也不能把长辈拒之门外,就在正厅见了客,好茶好水地招待着。
饶是秦氿猜到了秦准十有八\\九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是被对方的理所当然的态度惊呆了。
“氿姐儿,我这次来找你,是想找你周转十五万两银子。”秦准开门见山地对着秦氿说道。他说的好听是“周转”,其实就是“索讨”。
秦氿为难地说道“二叔,大哥不在,我作不了主。”
一开口就是十五万两,她这位二叔的口气还真大
秦准也料到了秦氿不会答应得那么爽快,义正言辞地又道“氿姐儿,我也知道宁哥儿去了闽州,这远水救不了近火,现在晋州匪乱,朝廷要剿匪,只是苦于国库空虚。身为大祁儿女,自当为国尽一份心。”
“当然”秦氿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二叔想要为国尽心,乃是大义,侄女肯定是支持的,想来祖母也不会反对。”
秦准语重心长地说道“氿姐儿,你祖母一把年纪了,正是含饴弄孙的时候,何必让她为这种事操心。”
“二叔说得是。”秦氿敷衍了一句,笑眯眯地吩咐丫鬟给秦准换茶。
见她避过话题,秦准有些恼了,硬声道“氿姐儿,我是亲叔父,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今日有难处,才找你周转,你还怕我不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