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氿定了定神,心知,顾泽之和大哥都不是甘于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里,跑马遛街,喝酒听戏,安逸过日子的人。
她不能因为自己担心,就阻拦他们建功立业。
秦氿面上笑着,脆生生地应了“我回头列张单子给你。”心里想的是,还有十天就出征的话,得赶紧想想,该给他们准备些什么。
顾泽之看着她,笑容又深了几分。
秦则宁正亢奋着,他亲热地把右胳膊往顾泽之的肩膀上一勾,勾肩搭背地说道“顾三哥,今天我请客,咱们一家人去外面吃,吃顿好的”
秦则钰乐了,第一个附和道“好好好”
他都闷在府里好几天了,每天不是跟着岳师傅练武,就是跟着先生读书,读得头都大了,可是大哥和三姐都说了,武举那可是要考答策的。
秦氿也知道熊孩子闷了好几天了,就把图纸收了起来,却听顾泽之随口道“走吧。这图纸你晚上再慢慢看好了。”
秦氿顺口“嗯”了一声。
于是,一家人乐呵呵地出了门。
跟在后方的杜若对顾泽之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她看得出来自家姑娘本来是想把图纸还给顾泽之的,结果被一忽悠就收下了。顾泽之等于是又多了一个借口明天再来看自家姑娘了。
一路上,心情大好的秦则宁跟顾泽之亲热极了,“我们去云宾酒楼吃吧,就在隔壁街,他们家的酒是老板亲手酿的,那可是一绝。”
“还有,那家酒楼的京菜相当地道,待会儿,你一定要试试他们的八大招牌菜”
“”
一家人也没坐马车,直接步行了过去,走到临街,就看到一队五城兵马司的人浩浩荡荡地来了,为首的人还是个熟人。
“则宁,跟你弟弟妹妹喝酒去”裴七拉了拉缰绳停在了几步外,他坐下的棕马鼻孔喷着粗气,踏着铁蹄,很是亢奋。
打了声招呼后,裴七就赶着要走,“要不是我有急事,我肯定找你蹭杯酒喝。”
秦则宁挑了挑眉,“这么忙”
“忙”裴七眼角抽了抽,也不避讳地说了,“二皇子让耶律栾给捅了一刀。”
秦则宁猜到是出了事,却还是大感意外,挑眉问“没出人命”
他很会抓重点,如果二皇子或者耶律栾有一个人有性命之忧的话,裴七就不会这么说了。
裴七甩了甩手里的马鞭,道“二皇子府的大门口现在围了不少人围着看热闹,让我们去管管。”
裴七心里觉得这些个好事者实在是无聊,耶律栾早就不在那里了,二皇子也被抬进了皇子府,现在府外除了几滩血与耶律栾行凶的那把匕首外,什么也没有,可就这样,还是引来了不少无聊的闲人,把整条街都围得水泄不通,街上其他府邸的人寸步难行,这才遣人去五城兵马司告状。
“我走了。”裴七一夹马腹,策马走了,他身后的人也都策马跟了上去,很快就消失在前方的交叉路口。
秦则宁与秦则钰对视了一眼,秦则钰忍不住自语道“耶律栾怎么会捅了二皇子”
顾泽之一边走,一边随口道“耶律栾自觉被二皇子背叛了。”
从顾泽之的这一句,秦则宁立刻意识到顾泽之也知道这件事,心痒难耐地问了一句“你知道”
秦氿也爱听八卦,两眼亮晶晶地看着顾泽之。
秦则钰急切地催促道“姐夫,你快说啊。”他一不小心又顺口把姐夫叫了出来。
顾泽之言简意赅地把耶律栾与顾璟之间的误会说了,一直说到了袁铭纲与太医令的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