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伦塔河和伦塔大草原于大祁。”
“赔偿大祁五十万两黄金、五百万两白银,三千匹体壮康健的突厥马,其中包括两千匹母马。”
“”
这一条条听得耶律栾和其他几个北燕使臣听得脸色愈来愈难看,心在滴血,像是有刀子在剜着他们的心口似的,这和书比顾泽之上次与他们谈得更狠。
他简直就是在狮子大开口。
顾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觉得顾泽之是存心搅局,非要让两国和谈不成,偏偏父皇像是被他下了蛊似的,竟似对他十分赏识。
好不容易,才等顾泽之说完了,耶律栾的脸色已经青青紫紫红红地变化了好几回了。
他硬声道“不行”
绝对不行
要是他接受了这样的和谈条件,等他回到大燕,等待他的怕就是父王的雷霆震怒以及兄弟们的奚落,燕王的王位怕是彻底与他无缘了
“那就开战吧”顾泽之淡然一笑。
他的语气是那么随意,仿佛把两国开战当成了两个孩童之间的小打小闹似的。
“”耶律栾的面色更难看了。
他可不敢接这话,自家事自家知,他们大燕元气大伤,几年内已经无力再战了。
所以,他才想借着马瘟,毁了北疆战马,拿下抚风城。
到时候,就算大祁吃了大亏,也不敢再妄动干戈
难道大祁还有余力
耶律栾一时心绪如麻,心更乱了。
他忍不住又朝顾泽之望去,顾泽之垂手而立,长身玉立,一缕缕阳光透过窗外的树荫在他身上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仿佛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风度翩翩。
顾泽之唇角含笑,只是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带着一种成竹在胸的气势,让人不敢小觑。
耶拂云现在就在北疆,他们大燕国已失三城,大祁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手
只是想想,耶律栾就觉得像是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口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想归想,耶律栾面上不露怯色,昂首挺胸地说道“要打就打,我大燕勇士是不会惧的”
顾泽之笑而不语,连眉毛也没有抬一下。
耶律栾感觉胸口的那块巨石似乎变得更沉了,顾泽之的样子看着实在是太笃定了。
御书房内的空气随着两人的对峙变得更凝重了。
见状,顾璟心里急了像顾泽之再这么挑衅下去,这不是逼得北燕与他们开战,到最后也不过是弄得两国两败俱伤。
顾璟急切地看向了皇帝。
御案后的皇帝也不说话,自顾自地端起了茶盅,优雅地喝着茶,仿佛对于耶律栾的应战毫不在意。
耶律栾也在看皇帝,心里更没底了。
御书房里陷入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耶律栾身旁的两个北燕使臣额角冷汗直流,觉得二王子未免也把话说得太绝对了,现在的情况明显对他们燕国不利,万一逼急了大祁皇帝,非要开战,这个后果他们所有人都承担不起
随着沉默的蔓延,空气越来越凝重了,就像是夏日的暴雨来临前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两个北燕使臣努力地给耶律栾使着眼色,然而,耶律栾还是一动不动,他的心悬在了半空中,始终觉得是顾泽之是在故意虚张声势,但是又没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周新步履匆匆地进来了,恭敬地呈上了一份信件“皇上,刚刚截获了燕国往京城的飞鸽传书,是一份军报。”
说话间,周新意味深长地瞥了耶律栾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