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皇帝清了清嗓子,道“小氿,你在宫里多住两天,陪你姨母说说话。”
秦氿欣然应了。
“杜若,”秦氿笑眯眯地对着杜若吩咐道,“你回去告诉大哥一声,就说我要在姨母这里蹭吃蹭喝了,他们自个儿过吧。”
卫皇后听了,脸上笑容更深,笑着道“小氿,你爱住几天就住几天”
顾瑧听闻秦氿要住下,也高兴了。
这时,大太监周新进来了,对着皇帝禀道“皇上,已经让人查了御花园了,最近柳絮飘飞,每日都派了人在御花园里粘柳絮,有一些柳絮飞到了沅湘水阁旁的假山上,大概是风一吹,柳絮随风飘了过来,皇后娘娘又恰好经过”
皇帝眸光闪烁,挥了下手,周新就退了下去。
卫皇后笑道“皇上,臣妾没事,您还有政务要忙,别在这里陪臣妾了。”
“这里有小氿在就行了,瑧儿,你也该去上书房读书了,可不能借故偷懒”
顾瑧依依不舍,但还是乖巧地从锦杌上站了起来,规规矩矩地对着卫皇后作揖“是,母后。”
于是,皇帝带着顾瑧走了,凤鸾宫里,只剩下秦氿陪着卫皇后说起闲话来。
秦氿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会儿说她最近这个月看得那些戏本子,一会儿给卫皇后看她最近绣的帕子,一会儿又说秦则钰的一些糗事
不知不觉中,秦氿喝了两盅茶,两人说得高兴极了,直到门帘被人再次打起,幼白又进来了,福身禀道“娘娘,三公主殿下求见。”
顿了一下后,幼白又补充了一句“三公主说是有要事。”
卫皇后说道“宣。”
卫皇后若无其事地和秦氿继续说道“阿钰这孩子,自小被我们宠坏了,幸好小氿你制得住他,他愿意听你的”
正在寝宫外候着的长宁也听到里面传来的谈笑声,眸中有些晦暗,一闪而逝。
幼白打帘出来了,对着长宁伸手做请状,“三公主殿下,请。”
长宁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身后还跟着贴身宫女菱香,菱香的手里提着一个红漆雕花食盒。
“母后。”长宁优雅地给卫皇后请了安。
秦氿起身与长宁福了福后,便又坐下了,还是坐在卫皇后的榻边的锦杌上。
长宁见秦氿没有让开的意思,也不好赶人,又朝卫皇后的榻边走近了半步,关切地问道“母后,您觉得怎么样了”
“好多了。”卫皇后含笑道。
“那就好。”长宁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儿臣实在是担心母后。”
长宁的声音温温柔柔,眼眶通红,秀丽的小脸上更是带着浓浓的焦虑和忧心。
她用帕子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才又道“母后,女儿翻查了许久的医书,看到了一个偏方,方才也问过太医了,说是这偏方对您的气疾很管用,儿臣方才便亲自熬了药。”
“长宁,本宫领你的心意了。”卫皇后淡声道,“太医行过针后,本宫觉着好多了。”
“母后,您就试试吧。”长宁眉心紧蹙,忧心忡忡地说道,“您身子不好,儿臣日夜难安。儿臣无用,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日夜为您祈福,翻阅医书,这才得了这张偏方。”
也不等卫皇后答应,长宁就打开了贴身宫女手上的食盒,从里面端出了一碗黑漆漆的汤药,热气腾腾。
她双手端着青花瓷的药碗,朝卫皇后呈了过去。
皇后入口的东西,哪怕是药,也不能随便乱吃的,于是,这碗汤药便由一旁的徐嬷嬷伸手接过了。
长宁就把药碗给了徐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