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以及威远伯等人皆是俯首作揖,齐声喊道“臣告退。”
顾璟等人退下了,御书房里只剩下皇帝和顾泽之。
周新亲自给顾泽之上茶。
皇帝站了起来,眸中闪着异样的神采,朝顾泽之这边走来,叹道“泽之,真让你说中了”
顾泽之浅啜了一口热茶,含笑道“还请皇上帮着再拖上几天,等过几天,我大祁就可以将北燕的北蒙城、图历城和伦塔城这三城收入囊中了。”
皇帝哈哈大笑,“那朕就等着了。”
皇帝的心里是兴奋的,但同时也有一点不敢相信泽之他真的能做到吗
哎,泽之这家伙嘴巴还真是牢,连对着自己这个皇帝都不透露分毫。
皇帝也饮了口茶,神情归于平静,想起了秦家的事,就问道“泽之,秦家分家的事怎么样了”
顾泽之这趟进宫本就是为了这件事,就一五一十地把分家的经过说了。
皇帝一边听,一边喝着茶,茶汤中沉沉浮浮的茶叶倒映在他的眼眸中,瞳孔明明暗暗地变化不已。
皇帝手中在茶盅上摩挲了两下,问道“泽之,你怎么知道家产不对”
顾泽之淡声道“我只是随口诈诈他罢了,也是秦准心虚,以为我全都知道了。”
他一开始说七成,是故意开个高价,给秦准一点还价的余地,没想到秦准在话语中露了怯,让顾泽之意识到了不对,就拿最容易做假账的海贸诈了诈秦准,结果秦准那么不经诈,自己就先怕了。
顾泽之勾了勾唇角,接着道“为了那六百匹突厥马,顾璟私下里给了耶律栾五千金,顾璟还没有开府,皇子的份例也就够打赏下人,能用的人也有限,那么,这么多黄金哪里来的”
“承恩公府近年奢靡无度,已有入不敷出的迹象,一时间应该也拿不出五千金给顾璟。”
“所以,我猜是秦准。”
“这件事,秦准也不敢正大光明地说出来,他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了”认下他管理家财不当,导致产业受损,为了“弥补”,他自然得多分些家产给长房。
皇帝“”
怔了怔后,皇帝不禁哈哈大笑,笑声爽朗,抚掌叹道“这次秦准是亏大了。”
顾泽之提出的七成乍一听是狮子开大口,但细品就会发现这个条件怕是刚好踩在了秦准的底线上,让秦准不得不认下。
更妙的是,顾泽之不但让长房多分了几成的产业,而且,还从秦准那里诈出了是他给顾璟的那五千金。
白虎通义有云智者,知也。独见前闻,不惑于事,见微知著者也。
这句话说得大概就是像顾泽之这样的人,他简直是走一步想十步,心思之缜密令皇帝叹为观止
偏偏
皇帝心里唏嘘,暗暗地叹气,突然问道“泽之,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要端王的爵位了”
顾泽之“不想。”
顾泽之站起身来,对着皇帝郑重地作揖道“皇上,请恩准母妃与父王和离。”
皇帝“”
说起这件事,连皇帝都是哑然无语,额角一阵阵的抽痛。
为了端王妃要与端王和离的这件事,宗令最近没少跟他闹。现任的宗令是礼亲王,是皇帝的叔父,今年已是花甲之年,他辈分高,平日里说话行事多少有些倚老卖老的感觉。
前两天,礼亲王就又跑来找过他一回,口口声声地放话说
“皇上,大祁朝建朝百年来,宗室从没有出过这种丑事”
“宗室没有和离,义绝就更别说了”
“端王妃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