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真的知道的话,这账怕是经不起查
这时,顾泽之合上那本总账,看向了那两箱账册,又问“侯爷,这两箱子账册里哪些是海贸的账册”
秦准心口又是一跳,咬牙道“顾三公子,我仔细想过了,你说得不错。这爵位原本该是大哥的,如今换了我承爵,长房又无父无母,自立门户实在艰难,财产上多分些也是应该的”
顿了一下后,他心痛地说道“是该分七成给长房。”
“侯爷,不行”
苏氏简直要疯了,霍地站起身来。怎么能这么分侯爷是被顾泽之下了什么蛊吗
族长和族老们登时齐刷刷地朝苏氏望了过去,微微蹙眉。
分家是男人的事,秦准好生生地在这里,他是一家之主,哪里有苏氏这女眷反对叫嚣的份
虽然他们也觉得这样分家不妥,试想,这次要是这么分了,那么以后呢,秦家的祖规不就如无物了吗各房都想着多分一点,族里那可就乱了套了规矩就是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
秦准警告地瞪了苏氏一眼,咬牙道“够了,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说话间,秦准心里更恨,要不是为了给苏家出头,怎么会让他走到此刻这种进退两难的地步
苏氏紧紧地攥着帕子,只能悻悻地又坐了回去。
族长面露沉吟之色,慢慢地捋着胡须没说话。
秦则宁眸光一闪,适时地对族长提议道“伯祖父,我和弟、妹虽然从侯府分了出去,但日后也是要靠族里照应的,所以,我代表弟、妹把分到的两百亩田地给族中,作为祭田,其产息用作照抚族中的孤寡、无子女的老人,以及有心向学的贫寒子弟。”
族长还未应,其他族们闻言已经心动了。
要知道两百亩不是一个小数目,秦家如今的祭田一共也才千亩余。
秦家族大,其中以忠义侯这一房过得最好,有爵位傍身,又颇有几分圣宠,却不是每支都有这等荣耀的,其他旁支中,无依无靠的老人孩子不少,日子过得拮据,要是多了这两百亩祭田,对族中大有裨益。
其中一个族老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有些迫不及待地对着族长附和道“大堂兄,既然侯爷觉得这样分妥当,那当然听侯爷的。”
秦准“”
他几乎要跳起来了,觉得今天所有人都疯了。
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是他不是自愿的,都是让顾泽之逼的好不好
然而,他的喉咙就像是被人掐住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心口像是被什么碾过似的,疼痛如绞。
秦太夫人根本没注意秦准的异状,唏嘘地点头道“宁哥儿三个是该多分点。”
她心里觉得长房可怜,无父无母,原本属于长房的爵位也给了老二,现在三个孩子还要被赶出家门,是该多分点。
毕竟当初是自己做主把爵位给了老二
想着,秦太夫人叹了一口气,捻动着手里的佛珠串,开口道“今天请族长和几位族老给我做个见证,我的嫁妆也分给长房七成吧,就当作小氿的嫁妆以及给两个哥儿娶亲的聘礼。”
秦太夫人看向了秦氿,心里内疚有之,后悔有之,怜爱亦有之,小氿这孩子在外面受了十几年的苦,她回来后,自己就没怎么关注她,以致苏氏一直怠慢她,全当自己补偿这孩子一二。姑娘家家嫁妆丰厚些,嫁到婆家后也不容易受轻慢
“”秦准感觉自己的心口又被剜去一块血肉,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算没失态。
按照大祁的规矩,母亲的嫁妆都是留给儿女的。
现在秦太夫人竟然要分七成嫁妆给长房,而他才得区区三成,母亲是不是忘了他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