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也是。”璎珞微微一笑,似乎释然了,又好言安慰长宁道,“长宁,你别担心了,你是公主,皇上不会让你和亲的。”
长宁“”
顿了一下后,璎珞含笑又道“只是,这事悬而未决,总是让人心里没底,若是能尽快选好和亲的人选就好了。”
“哎,听说北燕那种蛮荒之地,还有父妻子继、弟承兄嫂的传统。”
长宁闻言,脸色更白了,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璎珞不动声色地瞥了长宁一眼,抓着缰绳利落地翻身上了马,笑吟吟地招呼那些贵女道“走走走,长宁不去,我们也别劝她了。赶紧去猎场,就是打不到熊,也可以打头鹿、猎只山鸡什么的。”
其他几位贵女们也纷纷上了马,说说笑笑地策马往着猎场方向去了。
只留下长宁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
清晨的山风清冷异常,呼呼地迎面刮来,吹得她身上的斗篷鼓鼓,斗篷的一角翻飞如蝶,衬得她愈发纤弱了。
上方的树冠也被寒风吹得摇曳不已,映得长宁的眼眸明明暗暗。
长宁双拳握得更紧了,微咬下唇,把嘴唇咬得微微发白。
母嫔没有伴驾来猎宫,她现在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
长宁的耳边一遍遍地回响着璎珞方才说的那番话。
新安自小养在皇后的膝下,跟嫡公主也没什么区别。
若是一定要挑一个公主和亲,恐怕自己是最有可能的人选了,不,应该说,也就只有她了。
北燕乃蛮荒之地,那里的人茹毛饮血,粗鄙不堪,而且如璎珞所言有着父妻子继、弟承兄嫂的传统。
长宁只是想想,就觉得胸口发紧,她下意识地抬手抓住了胸前的衣襟。
“喂”
后方突然传来男子的声音,把长宁吓了一跳。
她转头看去,就见耶律栾站在三四步外,左脸上包着纱布,隐约可见纱布下渗出鲜红的血迹。
他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她笼罩其中,他只是站在那里,就透着一种逼人的威慑力。
长宁与他对视了一眼,就忐忑地移开了目光。
耶律栾挑了挑眉,随口问道“你是皇帝的公主”
皇帝的几个皇子公主,耶律栾都是见过的。
长宁怯生生地垂着小脸,飞快地点了下头,没说话,她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鸟似的。
耶律栾又道“你看到秦氿了没”
长宁长翘的眼睫微微颤了颤,轻声道“她和泽堂叔往那里走了。”
她抬手指了个方向,还是没再看耶律栾。
又是顾泽之耶律栾眉头一皱,面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脸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笔账他势必是要找顾泽之讨回来的
长宁绞着手里的帕子,身子拘谨,透着一抹小心翼翼的感觉,既不敢看耶律栾,也不敢多说话。
耶律栾的嘴角勾出一抹轻蔑的冷笑。
这大祁的姑娘真是没意思,大都是畏畏缩缩的,比起来,秦氿更好,像是一匹难驯的野马。
既然达成了目的,耶律栾也没再理会长宁,直接走了。
长宁依旧站在原地,慢慢地抬起了小脸,往向前方耶律栾的背影。
耶律栾高大健壮,看着比寻常的大盛人高出了一大截,步履豪迈。
长宁咬了咬下唇,突然唤道“耶律王子,你是不是看上秦氿了”
她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又是从小读着女训、女诫长大的,憋了半天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