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则宁怀疑地看着他,秦则钰再一次保证自己绝对没看错,只差没指天发誓了,那模样又变得跳脱了起来,仿佛刚刚被打了一顿的事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真的大哥,你说会不会是秦氿”秦则钰咽了咽口水,舌头艰难又别扭地拐了一下,“咳,三姐拿去当的啊”
秦则宁瞪了他一眼,道“小氿刚回来,她连娘的嫁妆在哪里都不知道,你瞧瞧你自己,还说自己聪明呢,只一个字蠢”
秦则钰“”
“明天吧。”秦则宁道,“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当铺看看。”
于是,次日一早,秦则钰就带着秦则宁去了位于城西的福来当铺,与他们一起的还有秦氿。
秦则钰昨天被秦氿打了一顿,还在闹别扭,根本不想捎上秦氿,可是秦则宁说了“这是娘的嫁妆,小氿是娘的女儿”
秦则钰屈服了。
“李掌柜,快把昨天那个金镶玉镯子拿出来”秦则钰一进当铺,就重重地一掌拍在柜台上,迫不及待地想要证明自己没搞错。
李掌柜看着秦则钰来势汹汹,自是不敢怠慢,赶紧去把那个金镶玉镯子拿了出来。
秦则宁细细地看着这个镯子,羊脂白玉与那镂雕鲤鱼云纹的赤金环扣相得益彰,在赤金环扣上还有江南一品坊的印记。
他还记得娘亲在世时,很喜欢这个金镶玉镯子,时常戴在手上。
秦则宁可以确信这确实是娘亲卫氏的嫁妆。
来之前,他还怀疑会不会是弟弟看错了
秦则宁抬眸看向了李掌柜问道“是谁来当的”他眉眼一斜,神情凌厉。
秦则钰傲娇地昂了昂下巴,听出了兄长的言下之意。他就说了,是娘亲的嫁妆
秦则钰还得意洋洋地斜了秦氿一眼,想挣回点昨天丢的面子,然而秦氿根本没看他,眼帘半垂,从秦则宁手里拿过那个金镶玉镯子把玩着。
秦则钰无趣地撇开了脸。
李掌柜有些为难,“公子,这行有行规”
典当这一行的规矩就是要帮卖家保守秘密,毕竟那些个家道中落来典当的人要脸,那些个销赃的人更是怕人知道,他要是坏了名声,以后生意就不好做了。
秦则宁可不是别人一句话就可以打发的主,皮笑肉不笑地往旁边的一把圈椅上一坐,然后悠哉悠哉地翘起了二郎腿。
“你不说是吧那爷就叫上五城兵马司的兄弟,天天过来这里找你喝茶吃酒,闲话家常”秦则宁闲闲道。
李掌柜“”
这京中上下谁不知道在五城兵马司混日子的,都是一群宗室勋贵人家的纨绔子弟,纨绔子弟自然是不讲道理的。
李掌柜在当铺这行混了几十年,也是火眼金睛,自然能看出秦则宁三人都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姑娘,只是没想到秦则宁还和五城兵马司的人这么熟。
要是五城兵马司天天来这里闹,谁还敢到他的当铺来当东西、买东西他就别想做生意了
两害取其轻,李掌柜犹豫再三,终于说了“这位公子,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和他婆娘来当的,那男人皮肤黝黑粗糙,长脸细眼睛,穿着粗布衣裳,说话还算得体,夫妻俩开口就说这镯子要死当。”
秦则宁“继续。”
李掌柜挤尽脑汁地回想着,五官都挤在了一起,突然,他激动地抚掌道“我想起来了,这夫妻俩好像很缺钱,男人还问了我收不收别的花瓶、摆件什么的,结果还没说完,就被他的婆娘拉走了。”
“我还听到夫妻俩出去后,那个婆娘说,要多换几家卖,免得太招眼了。”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