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人是在五月就没了”中年将士又补充了一句。
五月
豫王父子俩的脸色又变了一变,彼此对视着。
那么,这段时日跟豫王书信往来的人到底是谁
不是顾晨之还会有谁
恍如一道惊雷划过豫王心头,他霎时想到了。
“难道是顾泽之”
豫王双眸瞪得老大,喉头泛起一阵腥甜。
他又被骗了
这一刻,他终于想明白了,前后一些零星的碎片一瞬间全都串成了一条线。
顾泽之带着妻子回西疆,根本就不是为了给端王敬茶,他怕是奉皇帝之命前往西疆,就是为了针对豫州。
就连那个死了的顾晨之只怕都是他手中的棋子
狠,真是太狠了
所有人都被他玩弄在了股掌之上。
“嗖”
这时,一道利箭突然自厅外墙头那幽暗的树影间射来,如闪电般划破空气,朝着正厅方向飞来。
豫王世子也看到了那一箭,忙喊道“父王,小心”
豫王世子连忙护住豫王,下一瞬,就见那一箭从豫王的头顶上方险险地擦过,箭尖削下几缕发丝,发丝轻飘飘地打着转儿落在了地上。
然后,那支羽箭“铮”地一下钉在了上方的匾额上。
“父王,您没事吧”豫王世子紧张地看着豫王。
豫王挥了下手,面沉如水。
正厅外,侍卫们紧张地喊了起来“有刺客,快抓刺客”
“有刺客行刺王爷”
整个府邸都随之喧嚣了起来,侍卫们从四面八方而来,有的如一堵墙一般护在正厅门口,有的点起火把,四下去追击那个刺客。
厅外一片鸡飞狗跳,而厅内气氛冷凝。
中年将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抬眼朝那支射在匾额上的羽箭看去,双眸微微一张,“王爷,这箭上绑着一张字条”
中年将士踩上一把太师椅,将那支箭从上匾额上拔了下来,然后把羽箭上的字条解下来,呈给了豫王。
豫王展开了那张字条,上面只写了短短一行字来日必报豫王赠弓之恩
这句话看在豫王眼里,极具嘲讽之意。
像是又在他心口捅了一刀似的,眼前发黑,胸痛如绞。
这一万把新型弓是耗费了豫州的大半资源,再也拿不出多一把了。
顾泽之,可恨的顾泽之
豫王的眼睛一片血红,强忍着没有倒下,手里的那张字条从手中脱手而出,掉在了地上的茶水与碎瓷片间。
“父王”豫王世子扶着豫王,扬声喊道,“良医,快叫良医”
豫王捂着胸口,努力平复着心绪,眼神幽深,“本王没事。”
他也不能有事
豫王眸光锐利,浑身散发出一股势在必得的凌厉气息。
现在的他已经退无可退,只有继续打下去。
只要打下冀南的长青山脉这一带,以长青山脉易守难攻的优势,他就可以以此作为据点,让大军在这一带暂时休息,可以招兵买马,囤积粮草,让大军重振兴气。
等大军稳固了战力后,再继续北伐。
不像现在,大军这一路北上都不敢多有停留,生怕郁拂云反击,或者其它州的卫所派来援兵
豫王很快又振作起了精神,对着长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