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可要保重身子,可不能出了什么事”
“父王说了,世子是西疆的主心骨。”
顾泽之说得一脸真挚。
若非这些话是出自顾泽之之口,顾晨之怕是要信了。可现在他只觉得顾泽之好像话里有话,怎么听怎么不舒坦。
顾泽之没再多说,对着顾晨之拱了拱手,“世子,我们先告辞了。”
顾泽之走了,秦氿自然也是夫唱妇随,从头到尾连一个字都没跟顾晨之,仿佛昨日把世子妃气得七窍生烟的人不是她似的。
夫妻俩策马远去,迎面而来的春风把二人的披风吹得随风起舞,透着几分飒爽。
顾晨之盯着顾泽之远去的背影,心里更加捉摸不透他的意图了。
他当然不会相信顾泽之是顺路逛到这里,这周围既没青山绿水,也无寺庙道观,他们来这里干嘛吹风沙吗
顾泽之是冲着军营来的吧,还装模作样地带着秦氿。
是不是因为自已在,他才没进去;要是自己今日没来,他是不是就进了军营了
顾晨之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神越来越阴鸷。
他喉头一痒,用帕子捂着嘴又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这一次,他咳得撕心裂肺,不能自制。
当他移开帕子时,瞳孔一缩,发现帕子上染了一滩殷红的血。
“世子爷,您身子不适,不如”侍卫长担忧地看着顾晨之。
顾晨之感染风寒已有大半月,许是因为操劳过度,风寒一直没养好。
“我没事。”顾晨之打断了侍卫长,话锋一转,“父王今天也来了军营”
侍卫长点头道“是。”
顾晨之眸光闪烁,朝军营方向望去,同时,不动声色地把那染了血的帕子捏在了手中。
这几个月,他的身子每况愈下,不过是小小的风寒却经久不愈,他之前找了不少大夫,全都说他身体康健,只是太过劳心劳力了,要好好休养云云的,开的药方也寻常得很,都是些治疗风寒、补气补血的方子,吃了根本没任何助益。
自顾泽之回来后,他几乎夜夜睡不好,身体也越发不对劲了。
他得私底下再另寻名医好好瞧瞧才行
顾晨之一边想着,一边调转马首,继续往着军营方向驰去。
侍卫长以及其他侍卫自是跟着顾晨之进了军营,与顾泽之、秦氿背道而驰。
另一头的秦氿也听到了后方的马蹄声,回头朝军营的反向望了一眼。
明明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她还是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这是故意过来吓吓他的”
她脸上挂着兴致勃勃的笑,就像是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童般,灿烂的笑靥中流露出狐狸般的狡黠,让那张清丽的小脸愈发灵动。
顾泽之也甚至没有回头望一眼,悠闲地策马继续前行,道“多疑的人会多思,越想越钻牛角尖,郁结心头。”
“他中的九和香也该发作了”
顾泽之的笑如春风化雨,薄唇吐出的话却是冰冷淡漠。
这个人真坏秦氿秒懂,根本懒得同情顾晨之。
想想小说中萧夫人死得不明不白,顾泽之背上了弑父杀母的名头,秦氿就觉得顾晨之就是死上一百次也轻了。
顾晨之既然自寻死路,也别怪顾泽之背后阴他一把了。
秦氿拉着马绳让的马匹往顾泽之的那边贴近了一些,“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顾泽之没说话,对她伸出了一只手,秦氿挑了下眉,就把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