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氿拿了一方帕子去擦他唇瓣上的血,确定出血的确实是他的嘴唇,这才松了口气。
此刻再看他微肿的下唇仿佛被人肆意过似的,秦氿忍不住就心生一种微妙的怜惜感,凑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一记,叹道“可怜见的。”
说不上是心疼,还是觉得好笑。
她努力地忍着笑。不能笑,不能笑。
顾泽之由着她亲,然后道“所以,你要怎么补偿我”
秦氿心头一跳,只当做没听到,很仔细地给他擦了嘴,又很殷勤地去给他倒了凉白开漱口。
直到他的嘴唇不再出血,她才又回到了之前的正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顾璟他被”她没好意思把“阉”这个字挂在嘴边,就做了个手刃的手势。
等做完了手势,她又觉得其实连这个手势也没比“阉”字更文雅。
算了。反正她也从来不是什么斯文人。秦氿破罐子破摔地想道,一双大眼眨巴眨巴地看着顾泽之,一脸的好奇。
顾泽之“”
顾泽之点了点头,道“顾璟被耶律栾刺伤之后的态度太不寻常了,不附合他的性情。”
尤其是秦昕过门之后,顾璟与她的香艳传闻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当时,顾泽之就觉得不对劲。
“我就怀疑,他是不是伤在什么不可明说的地方,所以暗中查了一下。”王大夫的死验证了他的猜测。
秦氿扼腕地嘀咕道“你怎么不告诉我”害她错过了这么大的一个八卦
此时再联想冬至那日秦昕被太医诊出喜脉的事,秦氿就觉得这事太有“内味”了。带劲,真带劲
顾泽之“”
顾泽之一言难尽地看着噘嘴的秦氿,心里无力地叹道他再怎么也不能跟一个没成亲的小丫头说这些啊
屋子里静了一静。
在他深邃的眸光下,秦氿迟钝地意识到这事确实有那么些不好说。
她接着问道“顾璟现在怎么样了”
顾泽之道“顾璟被锦衣卫押回了二皇子府里,皇上说了,与他此生不再相见。”
意思是要禁锢顾璟一辈子。
秦氿“”
以皇帝温和的性子,能说出这种话,对顾璟,那是彻底厌了,弃了。
但凡顾璟不是皇子,今天估计也就是一个“死”字,皇帝让顾璟活着,怕也不过是为了一句“虎毒不食子”而已。
顾璟虽然活着,其实也等于是死了,这辈子也没机会再走出二皇子府,而对他这种野心勃勃一心只想着登上皇位的人而言,如今那么多人知道了他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现在活着,怕是比死还要难受
皇帝这是从根源里掐断了顾璟的念想。
秦氿唏嘘了一番,又道“那秦昕呢”
顾泽之没立刻答,勾了勾红艳的薄唇,神情显得意味深长,一笑一睨中透出一股子魅惑来。
秦氿一看他这表情,就觉得有故事,又给他斟了杯茶,送到他唇边,笑得娇艳讨巧,眼波流转。
他挑眉,似乎在说,就这样
想着他答应过今晚不闹她的,她大胆地往他大腿上一坐,双手揽住他的脖颈,抬首就往他嘴唇吻去,吻的是他没有受伤的上唇,轻轻描摹
他很快就反客为主,一手托着她的后脑,把这个浅浅的吻加深。
秦氿的呼吸与心跳渐渐地变得急促了起来,想说他答应过的,可是出口的却是浓重而灼热的气息
秦氿暗道不妙,双手松开了他的脖颈想后退,却因为后脑被他的大掌压住,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