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晚用被子捂住脑袋,发出一声声闷笑。
几天后,喻、李两家商定了喻晚和李蔚的婚期,定在明年腊月初八。
婚期定了后,姜槿拿出笔纸,开始将这些天发生的事写给喻砚。
随着喻砚离开时间的增加,姜槿对他的思念越发浓厚,真真应了那句平生不会相思,才会乡思,便害乡思。
絮絮叨叨的话填满了一页又一页的纸,直到写完封存,姜槿才点着信封小声嘀咕“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窗外天高云淡,大雁南飞。
江南。
姜槿的信送到喻砚的手上时北方已经飘雪,南方却还能看见暖色。
熟悉的开篇让喻砚嘴角不禁上扬,随即笑容慢慢回龙,等到看完,已不见丁点儿笑容。
徐鸿回来见到的就是阴沉着脸的喻砚,不由地啧啧两声“你小子是吃错药了”
喻砚将信收起,无奈地喊了声老师。
在外人面前,徐鸿是高冷清傲的清溪先生,只有熟悉后才知道,这就是个老顽童,有着孩子般的好奇。
“家里来信了每次看完信你都眉欢眼笑,这次怎么怒气冲冲,一脸谁欠了你八百两银子样说说,发生了什么事,也让老师分析分析。”
是让你乐呵乐呵吧。
喻砚心里反驳了句,不打算把自己的说出来,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老师,您知道河川通判何大人吗”
徐鸿眉毛一扬“何卫才你问他干嘛,得罪他啦,那就是个胆小的兔子。”
兔子
喻砚面色古怪,您用兔子形容一个六品的通判真的好吗
不过,兔子就兔子吧,知道就行。
“不是我,是何大人有意招我妹夫为婿,我想了解下他。”
徐鸿抬眼看他“你妹夫答应了”
喻砚摇头“自然没有。”
徐鸿点头,评道“你妹夫明智。”
“据我所知,何卫才只有一个二嫁未嫁的长女,是个不好惹的,让你妹夫没事少招惹她。”
喻砚无奈“这不是我们招惹不招惹的问题。”
徐鸿摆手“没事,待你来年金榜题名,何卫才绝对不会再惦记你的妹夫。”
喻砚无语“老师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现在连秀才都不是呢。”
闻言,徐鸿吹鼻子瞪眼地看他“你还有脸说,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懒的人,你说考个秀才怎么难为你了,蹉跎至今也不去考”
喻砚低头盯着地缝看,似乎那里长出了一朵花。
自从跟了徐鸿游学,喻砚保证他已经很努力了,但徐鸿还是透过表象看到了喻砚的本质,发现他的最大毛病懒
对此,徐鸿没少说喻砚。
今天又是被教训的一天呢。
喻砚低头,认真听训。
等徐鸿训完,才继续道“说何卫才胆小如兔,是指他面对官职比他高的人时既识时务又懂事,至于对着你们这些没有一官半职的读书人呵呵。”
呵呵两字,道尽一切。
“如果真像你说的,他看中你妹夫做女婿,你妹夫没答应,恐怕在心里已经记上一笔,只要他查清你妹夫没有靠山,嘿嘿,你就等着瞧吧,总有办法让他答应。”
喻砚心里一紧,紧接着又道“谁说他没有靠山,您不就是我们最大的靠山嘛。”
徐鸿冷笑“老夫的名头是想借就借的吗”
喻砚理直气壮地“您是我的老师,您不护着,谁护着。”
徐鸿就喜欢喻砚这份坦诚劲儿,没把他当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