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只见姜其昀和阿九相对而坐,姜其昀乖乖坐得笔直,好像一个在夫子面前挨训的学生,口里道“我们家有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从扬州到京城来,结果刚进城,人就没了。把大家急得啊,把京城翻个了底朝天来找人。那个老内监就是他的人,非说是有人害他主子,还怀疑有内贼,把家里人一个个当贼似的盘问,一概不许出门,我是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
元墨心说不是提了会要人命吗
果然男人在美人面前果然不可能有任何秘密。
“只有这个内监在找吗你们家主事的人呢”阿九问,一边提起茶壶斟茶,动作与声调地都是缓慢的,茶水成一线,稳稳注入杯中。
斟满自己的杯子,阿九便放下了茶壶,姜其昀本已端起了杯子准备道谢了,这会儿只得默默放回去。
元墨及时地给他斟上酒,瓷杯淡青,酒水浅红,两厢益彰,十分娇媚。
姜其昀以赏花般的姿态凝望了它五息功夫,然后两手端起,近乎虔诚地抿了一小口,感动得快要流泪。
桃花醉,红大家亲手酿的桃花醉
“这个大人物是谁啊要你们满京城地找”元墨好奇。
姜其昀严肃地想了想,道“看在这酒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千万不能跟第二个人说。”
元墨立刻赌咒发誓。当然她的誓言基本上是不要钱也不值钱的。
姜其昀压低声音,一字一字地道“姜、九、怀。”
元墨心说这名字有点耳熟,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哦,你们那个妖怪家主。”
阿九抬起眼“妖怪”
“嗯嗯嗯,听说这个家主丧尽天良,小昀小时候去扬州见他,就被他吓得尿裤”
元墨话没说完,被姜其昀一把捂住了嘴,姜其昀咬牙低声“这种事情怎么能在美人面前说”
“呃呃,总之,这位家主非常恐怖,虽然远在扬州,但大名早已经在京城传开了,大家都说他生得青面獠牙,像妖怪多过像人,所以常年躲在扬州不敢回京现身。”
元墨知道的这些事情一半来自街头巷尾的风言风语,一半来自姜其昀的亲身证词,八成是错不了,“不过他既然那付德性,你们干嘛要这样一个家主不见了不是更好趁早换一个”
“我的哥哥,你快别这么说,那个平公公就是这么想的他就觉得姜家有人对家主不利,暗中对家主下了手,所以四伯派人满京城搜查,他却只在姜家搜查。还有人说,那个妖怪根本没有失踪,这一切都是他的有意安排,目的就是以欲加之罪在姜家大洗牌,现在家里是人人自危,谁也不知道这妖怪要清洗的是谁。四伯也被弄得战战兢兢,一面要按下消息稳住局势大乱,一面又要偷偷找人,忙得头发都白了。”
姜其昀的四伯姜长任是姜家在京中的当家人。姜家世代在京家耕耘,祖宅却是在扬州,上一代家主体弱畏寒,便长年在扬州休养,京中之事全交给了姜长任这个族兄。
姜长任对姜其昀极好,姜其昀常常在乐坊一掷千金,姜长任不知给他补过多少次窟窿,一句也不曾责备,姜其昀自然也对这位长辈十分敬爱。
当然因此也就对那位妖怪家主更加讨厌了。
阿九端着茶杯,微微垂目,仿佛在研究杯中茶叶的纹路,一言不发。
元墨向姜其昀打听姜家有没有人特别喜欢女伎,姜其昀想也没想,道“我啊”
元墨问“除了你呢有没有那种表面上看着不怎么喜欢但背地面很喜欢的”
姜其昀皱眉“何必喜欢就喜欢,又不是花不起钱,干嘛藏着掖着”
元墨道“也许不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