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问你自己啊, 怀儿。”姜长信慢慢地道, “你是怎么烧死他们的, 自己才最清楚不是吗”
“一定是你搞得鬼”元墨一听就来气,“你这老混蛋能给他用有毒的安神香,一定也在先家主身上动了手脚”
姜长信淡淡道“二爷莫要血口喷人,现有人证, 封青当时也在场,我们赶到的时候,他刚刚从蟠螭堂跑出来,手里还握着火把。”
他向姜九怀道,“怀儿, 我说得没错吧那些年你做梦都忘不了自己是如何烧死父母的, 对不对怎么时间一久, 你就忘记了唔”
他最后一个字蓦然变成痛呼,姜九怀的刀锋一转,深深陷进他的肩膀,血迅速涌出, 染红衣料。
血的甜腥味浮动在空气里。
“看来你听不懂我说话。”
姜九怀的眼角微微发红,眸子里隐隐有熟悉的狂乱。
再来一刀心里有个声音迷醉般地道,再来,再来,一刀,一刀, 又一刀,把这个背叛者千刀万剐,让他流干身上最后一滴血。
元墨忍不住踏上前一步。
在那诡异的香气里薰了十几年,不可能说克制得住就克制得住,尤其他要面对的人是姜长信。
害死他父母的姜长信。
让他从小生活在背叛中的姜长信。
披着亲人的画皮将他推入江中的姜长信。
他要报仇,他要杀戮,他全身每一根骨头都在渴血。
连她都恨不得杀了姜长信,何况是他
刀锋离开伤口,搁到了姜长信的另一边肩膀,姜九怀冷冷地道“我再问你一遍,我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真的想听吗”姜长信咬牙看着姜九怀,“好,你记不记得,你父母死前那一两年,他们总是吵架其实不管成亲的时候有多恩爱,他们注定最后都会相看两厌。我对你父亲做的,其实和对你做的事情一样,安神香确实会让你渐渐发狂,但一个人若是心志坚毅单纯,安神香再怎么影响,也不会让他成为一个疯子。如果安神香让你发疯,那只有一个原因,你原本就是一个疯子”
“怀儿,你的出生就是个错误,如果没有你,你父母最多和离便是,为什么会走到双双惨死的那一步是,我是在每月给你父亲的酒里下了点东西,日积月累,他的情绪会渐渐不受控制 ,易怒易悲,可是,这关药酒什么事呢是他自己本来就要怒要悲,是他自己给自己选了一条死路怀儿你一定记得吧,若不是你跑了出来 ,他们原本还想带你一起死呢”
姜长信的声音轻柔,他脸上也带着一种迷梦般的神气,“你这样的妖物,活着干什么不如去地下陪你的父母,他们可是在下面等了你十几年呢”
“住口”
元墨和平公公几乎是同时出声。
但是晚了,姜九怀挥刀,重重斩在姜长信另一边肩膀,血花四溅,有几点溅上姜九怀的面颊,他呼吸急促,眼角隐隐发红。
姜长信痛嚎出声,眸子里却是精光暴涨“对,对,怀儿乖,怀儿做得对,就是这样,来啊,下一刀可不要太重,你得留着我的命,一刀一刀地割”
姜九怀再次挥起了刀。
“阿九不要”
元墨扑过去,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姜九怀。
她终于明白了姜长信的险恶用心,他要用自己的死,把姜九怀激疯
“我是妖物”姜九怀低低地、无意识地道。
“不是,不是,不是”元墨心痛如绞,“不要再上他的当了,你不是”
“你也要离开我”
“我没有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