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墨这才明白姜九怀报给马夫的目的地为什么是清江。
奔雷手自然会循着扬州这条线去找,因为无论如何,姜九怀的目的地都是扬州。
去扬州的客人和马车立刻被被拉了出来,有人稍加反抗,便换来一顿拳打脚踢,镖局的镖师看不过去,想要动手,他身的人按住他,低声道“莫惹事那可是姜家”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被吓得哭起来,母亲搂在怀里,又急又怕“别哭,别哭。”父亲急坏了,伸手去捂小女孩的嘴。
小女孩哭得越发厉害。
元墨陶出一只胭脂盒子,递给小女孩“送给你,要不要”
但凡是女孩子,没有不喜欢这些的,何况这胭脂盒子上面描着艳的牡丹花,十分好看。
小女孩子一下子忘记了哭,呆呆地望着胭脂盒。
元墨把胭脂盒往前递了递,小女孩正要接,一只手却比她快一步,接过了那盒胭脂。
那只手比常人的要大上一圈,小蒲扇也似,元墨毫不怀疑,被这样的手拍上一下,一定能叫人五内摧伤而死。
“哟,这位爷这是做什么呀”元墨娇声道,“这是奴送给这小妹妹的,她可吓坏了。”
奔雷手拧开胭脂盒,里面确然是胭脂,并无异样。
他沉声“去哪里的”
“回大爷,去清江。”
“去清江做什么”
“找人。”
“找什么人”奔雷手问,“你们又是哪里人”
“”元墨顿住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么”奔雷手声音猛然抬下,“摘下幂篱”
姜九怀微微抬起左手。奔雷手定知他有金麟,能不能一击得手,姜九怀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但此时此刻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元墨猛地回身,扑到她身上,看起来像是害怕得不得了,实则刚好按住了姜九怀的手,她尖声哭道“姐姐怎么办看来是坊主报了官,他们是来抓我们的”
奔雷手皱眉道“怎么回事我们不是抓女伎的。”
“当真回大爷,我们是扬州月心庭的女伎,老坊主死了,新坊主又把花魁卖了,眼看接下来就要打发我们,我们也不知会被卖到哪里,实在是怕得不得了,只好趁夜逃出来,想往清江去找卫公子。”
元墨说着摘下幂篱,露出一张面孔,努力哭了这一阵,泪水冲化了妆容,哭得五官扭曲,大概红姑过来都认不出她。
她甚至很有诚意,连阿九头上的幂篱都摘了下来。
见她如此自觉,奔雷手疑心去了大半,略瞧了“另外一名女伎”一眼,只见“她”发丝垂在两颊,脸上浓妆艳抹,倒也有几分动人心处,确实配得上月心庭的名头。
他问“哪个卫公子”
“就是卫家的卫子越公子,听说他在苏州府的清江县当官儿。当初他最喜欢我们姐妹俩了,他为人又好,出手又大方,一定会为我们姐妹赎身的”
卫家独苗卫子越出手大方是全扬州都知道的事,月心庭也是刚刚换了主人,这一切都对得上。
元墨瞧出奔雷手神情已经放松,再加上一剂猛药,扑上去抱住奔雷手的腿,“大人您就行行好放过我们吧我们也不图大富大贵,只要能长伴卫公子左右,这辈子就心满意足了只要您放了我们,我们都可以为你做”
这一蹭,一来蹭糊了自己的妆,二来把脂粉及鼻涕眼泪都蹭到奔雷手的衣摆上,奔雷手一把年纪了,还穿着一身白衣,显然十分爱洁,顿时一脚踹开了元墨“滚”
元墨如奉纶音“谢大爷开恩大爷一定长命百岁”
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