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不会已经安排好府兵了吧只待他一声令下,就冲进来把她抓住
“你穿着单衣在阴冷的牢房里熬了近十个时辰,直到刀快劈到你身上,你才出声,这是铁了心要为他争取时间,拖到最后一刻。”
姜九怀的声音不紧不慢,“阿墨,你为了他竟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话说到这个地步,傻已经装不下去了,元墨干脆豁出去了,“我不想看着他死,更不想看到他死在你的手下。”
手上多沾一滴血,你的心疾就会严重一分。
因为被凌迟的不单是那些背叛你的人,还有你曾经付出的信任。
每付出一次,就被凌迟一次,慢慢地,你就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再也不会付出任何一丝温情。
那就真的成了一个妖物了。
屏风外陷入沉默,玫瑰花瓣在热水中饱满而舒展,香气怡人。
良久,姜九怀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西山的一辆马车里。”
对,你那个时候一身女装,美貌绝伦,我一心一意想把你培养成花魁元墨不由又回顾起自己这段蠢事。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落到那种境地吗”
元墨大概知道,不由低下了头。
“因为白一。”姜九怀的声音很平静,“我初到京城,只带了白一和平福,想四处走走,路上遇到一队地痞打架,我们三人被冲散,我闻到一种奇怪的香味,当即便失去了知觉。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穿着女装躺在了一辆马车上。”
元墨到现在还记得那种奇怪的香气。
真奇妙,原来在他们还不认识的时候,就已经在同一个夜晚有了同一种遭遇。
“姜长任不可能只是为了羞辱我,他把我扮成女子送往西山,一定是给我安排了某种特别的死法,这种死法一定很隐秘,很安全,绝不会让人怀疑到他的头上。就因为白一泄露了我的行踪,所以姜长任的人把我带走,如果不是你,我已经悄无声息地死在了西山。”
姜九怀说到了这里停了一会儿,才接着说下去,“你说,我该不该杀他”
“我我觉得如果他死了,他永远就是一个背叛你的下属,但如果他活着,他还可以改过,做点别的事挽回自己的过错”
“比如再杀我一次”姜九怀打断她的话,声音里多了一丝嘲讽,“阿墨,我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让你再选一次,你还会不会放走白一”
元墨的手慢慢在水中握紧。
“我会。”
“不管他以前做了什么,但在火场之中,他宁愿死在你的手下也不愿杀你。”
“而且,虽然你不愿承认,但你也不愿杀他。”
“但不管怎么说,人是我放的,大丈夫敢做敢当,要打要罚要杀,都随你了”
这话说得豪气干云,但实际上心里直打鼓,她果然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以为受点苦就能骗过姜九怀,真是愚蠢。
屏风外久久没有声音,若不是那道影子还在,元墨几乎以为他已经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姜九怀慢慢地、一字一字地道“你对他还真是不薄啊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么护着他”
他顿了顿,像是忍了忍,终究没忍住,他的声音里满是不悦,“你喜欢他”
元墨愣了一下,哪怕他认为她是白一的同觉,也比这个结论合理一点吧他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上头的呢被她气昏了头吗
“你默认了”他的每一个字好像都结着冰。
“怎么可能”元墨想也没想就反驳,然后又补上一句,“我是男人,我只喜欢女人”
屏风后再一次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