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灯的病房里,袁瑞秋撑着眼皮,迷迷糊糊中感受到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搞得他口渴, 好想喝水, 他揉了揉眼睛, 想爬起来喝水。
冲洗房内,谢仲瑾脱了自己的皮衣,卸了巴掌宽的皮带, 熟练地冲了身澡后,嘴里衔着一支烟, 视线停留在手上的白色绑带, 冷淡的目光有些出神。
他的体质强悍, 几天前翻出来的血色创口, 如今已经愈合得七七八八, 只剩下一排浅浅的牙印他还记得那张脸, 咬他的时候那柔软的嘴是真的狠,但事后那双红丝丝的眼睛又是那般的憨愣可怜。
他收回手,突然耳朵听到动静, 他一蹙眉头, 那傻子还没睡
他顶着一头湿发, 走了过去,就看到袁瑞秋半坐在床上,腿被固定得吊起,胳膊却伸得长长的,似乎想去够柜子上那杯水,手绷直了,却依然差了那么点距离。
谢仲瑾就这样看着,某傻子很努力,但是没用的样子。
“啊,呀。”突然某傻子叫了一下,因为他终于够到了,却啪嗒一下扯着被子,从床上狠摔在地上,腿没事,但那身子却摔了下去,何其狼狈。
他一个没注意,某傻子都不会照顾自己。谢仲瑾叹了口气,上前将人抱上床,他的眉毛、头发还是湿的,顺着发梢滴在胸膛,沾到了某傻子的脸上。
明明摔了一跤,小傻子没哭没闹,还咧嘴笑道“你回来啦”那憨态可掬的模样,看着十分惹人发笑,谢仲瑾看着,向来平直的嘴角竟也悄然勾起。不知是袁瑞秋刚刚笨拙的丑态愉悦到了他,还是一句你回来了打动了他。
他将人抱上床,自己仍是光着上身,擦了擦头发后,长腿一迈,也跟着上了床。
被子一扯,小傻子遮着半张脸瞅他,糯糯道“你跟我一起睡吗”袁瑞秋努力掩藏自己病服下的一身鸡皮疙瘩,为什么这个男人自己不出去睡,他手又指了指旁边的小床榻,“你可以睡那里。”那里是看护床位,跟病人床挨得近,缺点就是太小了,男人个高腿长,怎么可能伸展开。
谢仲瑾看了一眼,连考虑都没考虑,揪着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小傻子,手臂一伸,把他的脸按下,丹凤眼冷冷地一挑,下意识就用了命令,“别废话,睡觉”
“不会挤着你那小破腿的。”他的睡姿向来规矩方正,睡醒前是什么样,天亮后便是怎么样,没有一丝的偏移。
“哦。”小傻子被摁头,与男人的胸膛挨得极近。感受自己被某种雄厚的荷尔蒙包围,哪怕再不爽地盘被侵略,也只能委委屈屈地答应了,表面顺服得像个小媳妇。
但他还是深感逼仄,身子扭来扭去,本来已经闭上眼的谢仲瑾只好又睁开,他低下头,想要呵斥,“你再乱动,我把你手绑了。”这床本就不大,这傻子还敢拿腿踢他。
只是一个低身,他的唇擦在某傻子白白嫩嫩的脸上,与那微张的红嘴儿距离太近了,那温热的呼吸喷在他俊挺的脸庞上,那气息是如此的诱人,他几乎可以窥见其中的丁香小舌。
谢仲瑾愣了,钳住某傻子腰的动作也下意识松了。
如果这舌头碰到了,也许这一晚便是情迷意乱的开始,谢仲瑾笃定,这傻子不会反抗,也许还不会接吻,说不定还会傻憨憨地仰着脸儿问他,你为什么咬我的嘴巴
这种傻气,这种清纯,对长期旅途奔波、饱经沧桑的男人来说,是绝顶的诱惑,就像一张白纸,执笔者是你,你可以凭你的喜好,将他描绘成各种各样的颜色。暴风骤雨般待他,和柔情似水般待他,他都无力反抗,只会嘤嘤呜呜待在你怀里,任你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