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伊莫名觉得自己手里的筷子有些滑,她险些握不稳,轻轻一笑“你来了,可是查出什么了”
“很抱歉,虽然明知那匹烈马是谁下药所致,臣目前却无法将她交给长公主处置。”宋骁十分歉意地看着沈伊,觉得一夜未见,她竟看起来面色更白了些,想必受了惊吓,昨夜睡不安稳。
“这怎能怪你她毕竟身份尊贵,本宫看起来也是毫发无损。”沈伊始终淡淡笑着,仿佛在说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何况,她昨夜受的惊吓只怕不比本宫少。”
宋骁一脸惊异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沈伊,他自然知道沈蔓身边的丫头死得蹊跷,他还未来得及出手,那么就只有沈伊了,只是没料到她就这么坦荡地说出来。
“此事,长公主不必再忧心,自有臣来善后。”宋骁的心里,就像是有一汪温热的泉水“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直流进四肢百骸。
其实,沈伊心里想说的并不是这些,她很想问宋骁,很想问他是不是与自己一样,也是重生而来,他究竟为什么这样帮她,到底图什么若是只为了救命之恩,这些年他所做的,早就够了。
可不知为何,她却近乡情更怯,不敢问出口,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宋骁见梓檀将所有人都遣出去,一闭眼,一咬牙,一跺脚,一狠心,从背后伸出右手,将那一把已经被他的汗水浸透的野花伸到沈伊面前“送,送给你。”
“啊”沈伊心里正百转千回,骤然看到眼前的花,下意识接过来,一脸懵圈地看着宋骁,不明白他要干吗。
“你,你美丽,窒窒窒息”宋骁结结巴巴,都快要把自己舌头咬掉了,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一张脸憋得通红,生生给冷峻的面颊上度上一层火烧云的颜色。
“你想说什么”沈伊一头雾水,什么美丽、窒息,这都什么跟什么
宋骁的脸颊一直红到了脖子根,余光瞥见梓檀走了进来,转身狂风似的卷了出去。
“宋”梓檀惊奇地看见宋大人火烧屁股似的蹿了出去,莫名其妙地说,“宋大人这是怎么了”
沈伊看了一眼手中被蹂躏地不像样子的紫色野花,说“梓檀,找个花瓶,将这花养起来。”
“啊这”梓檀看着手中一把被揉搓地只剩花骨朵的野花,更莫名其妙了,“公主要养花,奴婢去找些好看的就是,何必要这些野花,何况,已经破败了。”
“去养着就是。”沈伊看着那野花的目光极尽温柔,努力不去理会自己怦怦乱跳的心。
她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悄然萌生,虽然她还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又或者是她不想去细想,至少她目前认为,这样的感觉很好,她很欢喜。
围猎场一角,面对着眼前三张大八卦脸,宋骁有一种羞愤欲死的冲动,他刚才简直是太丢人了,话都说不全,还不让长公主笑话死
“到底怎么样啊,大哥”若不是因为打不过,很有可能吃亏的是自己,路珩之很不能一脚踢过去,“你倒是说话啊,你这一脸被调戏了的小媳妇表情,难不成你调戏不成反被长公主调戏”
他这话一出口,何铄与孙梧两人立刻瞪大了晶晶亮的眼睛,何铄登时觉得自己屁股都不疼了,心说长公主这么生猛吗
“滚”宋骁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个字。
孙梧与何铄两人不敢违抗统领大人的命令,立刻转身一溜烟儿地“滚”了,生怕“滚”地慢了。
宋骁的目光落在路珩之刀枪不入的脸颊上“你出的什么馊主意,我,我刚才”
丢人丢到家了
“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