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袭翩翩白衣,一人一袭墨色玄袍。
左边那人一双桃花眼狭长,面容俊朗,而右边那个,面戴半截青铜面具,叫人难以看清他的神色。但此人周身气息冷峻,骨子里气势迫人,一眼便知不似好惹之人。
“霍兄,难为你还想着来为我母亲生辰道贺。”段绍轩看着霍衍,笑道。
霍衍偏头看了段邵轩一眼,淡声开口“恰好来了,又逢丞相夫人做寿,岂能不去道贺”
二人刚刚从皇宫出来,正好有事相商,段邵轩先前已去过将军府,这次索性就请霍衍到丞相府。
而后,霍衍听闻今日是他母亲的生辰,正办着寿宴,便说先去与丞相夫人道贺一声。
段邵轩自然应下,派人去问母亲在何处,知晓母亲在后院与诸位妇人一聚。而丞相夫人听闻是霍衍要前来与她道贺,自然又忙让人把人请进来。
席座间这会也只剩下几位已为人妇的妇人,年轻的小姐都已自个结伴散去了,倒是不碍事。
霍衍和段邵轩不过一会,就走到了长廊亭坊处。
纱幔被两名外头的婢女掀起,霍衍弯腰步入,里头人见之,倒都先纷纷起身拜见大将军。
段夫人也站起身来,笑谢霍衍实在有心。
霍衍朝其作了一揖,又敬了杯酒,只说来得匆忙,贺礼随后定命府中侍从送上。
段夫人自然不会拂了霍衍的面子,含笑应下,又看着一旁段邵轩问道“轩儿,你父亲怎没有一并回来”
“皇上与父亲还有事相商,恐不会那么早归来。”段邵轩应道。
段夫人听罢,却是看向外头,见日头不早,一阵忧心,“这都过了末时了,圣上留你们在宫里相商国事,必是忙碌,但不知可有赐膳”
“自是有的,母亲切莫担心。”段邵轩宽慰道。
母子二人交谈之际,席上的妇人却都不由自主地悄悄打量起霍衍。
面前这个男子,身躯壮硕得似一堵墙似的,刚硬的脸庞上眉眼都被面具挡住,唯留一张棱角分明的唇,紧紧抿着。
这位就是当今手握边塞兵马大权,是京中人人都盼不得攀附上的权贵大将。
妇人们默不作声地看着段夫人对霍衍热络的模样,心中各怀心思。
眼下瞧这情形,这京中竟是丞相府先一步攀上了辅国大将军。
先前还听闻段老丞相为人正直古板,时时谨遵祖宗规矩,已惹得天子多次动怒,总骂其是冥顽不灵的老迂腐。
而其子又似对权位毫无心思,丞相府怕是迟早要失了圣眷。
但近日因着霍衍的关系,天子竟好似又愿意去听几句段老丞相的谏言。
足见这位霍将军在当今天子心中的地位着实不容小觑。
若是这样的人也能与自家有了半点联系日后在京中态势必会更加如日中天。
想到此,妇人们心中难免也有几分蠢蠢欲动,可
想起自家女儿对霍衍避之不及的模样,妇人们不由得又都暗暗蹙了眉头,不着痕迹打量了霍衍一眼。
这人是生得高大,恐是在边疆待久了,瞧着还有几分与京中男子决然不同的粗犷暴戾之气,但都不及面上那个半人兽面赫人。
不过更可怕之处,还是传闻在先前的涬水之战中,这位将军面具掉落之际,竟直接把敌军将士吓得坠马身亡。
不难想象其人的真面目该是是生得何等的可怖,何等的不堪入目
想到这,妇人们还是咬牙打消了把自家女儿送入将军府的打算。
他们各自家中在京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