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刹时更是一凉,忙凑上前去,去抓姜慕姻身侧的手,急声道“慕姻,你别听信这人胡说,姨娘是什么样的人,这些年来你还不知吗”
姜慕姻默不作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瞧林柳依急得又要抹泪,她拧了拧眉,还是轻轻拍了拍林柳依的手背安抚着,声音却沁着凉意。
“姨娘,慕姻是愿意信你。但父亲平日里确实一贯是由你在照顾生活起居的,而今中毒,你确实颇有嫌疑”
林柳依听得眼眸骤时又瞪大了几分,腿肚发软,身子一晃,近乎就要站不住。
她说到底不过是国公府不用做活的婢女,而唯一得以倚靠的孩子如今尚在襁褓中嗷嗷待哺,姜慕姻若是真要把她送官府或是直接打死,绝对是顺理成章。
思及此,林柳依更是慌了神,到底也在姜国公病榻前昼夜服侍了好几日,这会气血上涌,体力不支,身子就要倒下,其婢女春桃见了急忙上前扶着。
又见得林柳依猛地推开春桃,俯到姜国公榻前泣不成声,哀怨悲切“老爷,妾身真是命苦啊,勤勤恳恳用心照顾您这么些年,如今却您倒是快睁开眼来,不然妾身就要被冤死了”
屋内一众仆人默不作声地低着头,余留林柳依一人哭诉叫唤。
直到女子淡淡出声,命道“先送林氏回屋去,派人守着,真相查明之前莫让其踏出屋门一步。”
沈管家立马朝姜慕姻颔首应“是”,让两名小厮把林柳依送出屋去,女子哭啼争辩声渐远,一室这才得以恢复清净。
姜慕姻看了一眼病榻上的父亲,却见父亲脸色还是异常不好,但若说中毒的迹象当真看不出来,瞧着更像是普通受寒病重。
她拧了拧眉,心中忧虑止不住的翻滚。她出生之时,母亲便去了,是父亲一手把自己带大,且对自己疼爱有佳。
如今昔日里那个如山般坚硬高大的父亲,却虚弱地病倒在榻,昏迷不醒,姜慕姻心里闷疼不已,手脚冰凉如水。
“神医,求你救救父亲。”
沧鹤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姜慕姻,眸中情绪复杂,半晌却还是叹了口气,道了声“丫头,先起来吧。”
杏儿急忙把姜慕姻扶了起来。
沧鹤也随之站起身来,走上前,在床榻边上看着脸色青白的姜齐渊,沉默片刻,才叹道“不是老夫不救,而是姜国公这毒当下的确无药可解。”
“此毒应该乃姜国公年轻时就染上的,幸得涉入不多,毒性发作也慢。加上姜国公常年习武,身强体健,也才得以撑到今日,如今不过是还靠一口气强吊着,而后恐时日不会多,这府里还是先准备着后事吧”
沧鹤就这么不紧不慢地把姜慕姻彻底说哭了。
看着女子跪趴在床榻前,眼泪夺眶而出,紧握着她父亲的手,纤柔的身子颤个不停,俨然几近崩溃,沧鹤才幽幽从自个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递了过去。
姜慕姻见之一愣,随即心下一喜,急忙双手接过,又听得沧鹤开口道“这里头的药丸,总共有七七四十九颗。现下先给姜国公服下一颗,连服三日,三日后他必醒。若日后国公大人毒性再犯,昏迷晕倒,只需按此法,一日一颗药丸,便可醒来。”
姜慕姻垂眸看着手中的白瓷瓶,手紧了紧,对上沧鹤轻声问道“那若是药丸用完了呢”
沧鹤看着榻上的姜齐渊,眸光幽深,不知想到什么,半晌才低下头看着趴在床榻边上忧心忡忡的女子,缓缓开口道。
“小丫头,你要记得你父亲中的这毒本便无药可救,是在耗着他身子的精力。有朝一日精力耗光了,这人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