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娥见温茵茵这气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想到自己要白做三十双袜子才能得到工钱,她怄得要吐血。温茵茵这不就是以前最受抨击的资本家做派吗
虽然一肚子不服气,但是,想到葛老太太手中的那张大团结,她只能低头了。
“行,那你先把工钱给我。”沈月娥摊开手,理直气壮道。
“什么工钱你这试用期还没过呢,还想要工钱”温茵茵忍不住笑了。
沈月娥一咬牙“那我娘的工钱呢少说也有五块钱吧”
温茵茵更乐了“上回刚让你别惦记你娘钱的呢,给忘了放心,你娘的钱,我会亲手交给她,可不会占便宜。”
说罢,温茵茵打了个哈欠,这是下逐客令了。
看她已经漫不经心地走到门边,沈月娥的脸色微微一僵,惨白着一张脸出去了。
回家的路上,沈月娥越想越觉得糟心。
刚才还说温茵茵占自己娘的便宜呢,现在自己倒是一心一意为她打白工了
天愈发沉了,沈月娥的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她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加快脚步回家。然而经过温秀华那破草屋的时候,就听见了里头传来细碎的哭泣声。
“娘,玉米饼吃完了,土豆又长芽了,咱们家啥都没有,晚上是不是要饿肚子了”周翩翩双眸通红,压低了声音哭着,嗓子略显低哑。
温秀华也没办法,两手一摊“那咋整家里没吃的,村子里的人又都得罪了个遍,也没法去人家里蹭口饭吃。说来说去都是那天杀的沈月娥不好,我本来还当她是个能扛事的,没想到在那丫头面前跟个孙子似的想到她刚才讨好那丫头的样子,我就来气”
温秀华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她那破草屋的木门上像是被人丢了什么东西,发出一声重响。
周翩翩的身子往后一瑟缩“娘,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我们两个女人,别不是来了坏人”
温秀华站起来,挡到她面前“娘去看看。”
娘俩一前一后,黑灯瞎火的,偷偷摸摸往门外蹭。还没走到大门口,周翩翩猛地捏住了鼻子“好浓一股子牛屎味”
温秀华打开木门往屋外一走,果真见到这大门上粘着一坨牛粪这牛屎是稀软的,一团糊在门上,正在缓缓往下滑,奇臭无比。
温秀华捡了些稻草去擦这牛粪,可一不小心,手指头就沾着了。
望着自己手上的牛粪,温秀华白眼一翻,眼前一黑,几乎要晕过去,
“天杀的沈月娥”她用尽自己的丹田之力吼了一声。
“嘴这么臭请你吃牛屎”隔壁的沈月娥笑得前仰后合,一个不留神,脚底打滑,直挺挺跌到地上去了。
见闺女乐极生悲,吴大娘走过来,没好气地瞪她一眼“糊了一手的牛屎,要洗多久才能洗干净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以后别做”
沈月娥翻了个白眼,想了想,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说道“娘,明天温茵茵那丫头给你工钱,你可得给我。我在婆家没钱傍身,平时出门想给娃买点东西都不趁手。”
吴大娘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哼一声“少打我的主意我得听茵茵的,把自己的养老钱存好”
看着自己的娘如此听温茵茵的话,沈月娥气结。可是,想到人家现在可是个大财主,她就只能把这气给咽回去了。
夜深了,冷风四起,钻进这空落落的草屋里,吹得人瑟瑟发抖。
温秀华与周翩翩瑟缩在一张炕上,两个人将身上的棉衣裹得紧紧的,可不知怎的,风还是透过衣服钻进来。
在这瑟瑟寒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