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李论就恨自己只是个商人，身份上不得台面，也和林姑娘无亲缘关系，不能以长辈的身份抚养林姑娘。唉，说到底还是林大人走的太早了，这才叫林姑娘落到了这般处境。
想到林如海，李论又想起了甄应嘉，恨得不行。若不是当时江南他离不开的话，他定然是要看着甄应嘉是如何死的。都是他，害惨了林大人一家，也害得自己无法报恩。
李论的心思，林深知道的一清二楚。他笑笑说道“无妨，我平日里也有练武，虽不是如何厉害，强身健体却还是有的，不至于得了风寒。”大约是因为林如海的经历，林深现在对于身体健康很是看重。
他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够看到玉儿平安喜乐一生。
“那就好那就好。”李论放心了，没有耽误了去看林姑娘就好。
林深看着李论这个样子，也是心中感慨不已。他当初不过是随手帮了李论一把，倒是没有想到他将这个恩情一直记在心中，甚至甘愿倒戈帮他。哪怕甄应嘉倒了他也得到了好处，但是林深仍然记住这份心意了。
林深的嘴角微微上扬，时光流逝世事变幻，他知道自己已然改变了许多了，再不是当初光风霁月的林如海了，而是林深。只是却没有愤世嫉俗，仍旧能够用一颗平淡的心看待世事，就是因为有李论这样的人存在。
总归都是有两面的。
李论瞧着林深的笑容怔了一怔，唉，林五爷是林氏族人中最像林大人的了。不过，也还是有不像的地方的。至少，五爷的笑容看起来多了点什么东西。至于是什么，他不愿意多想。
有些事情，还是莫要知道为好。
“五爷，带杜宇上京，当真无妨吗”李论开始转移话题，而后就提到了同一条船上的杜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林深居然会带上杜宇这个人。
林深摇摇头，“皇上都免了他的罪责，甚至也说了他不是甄家人，自然是无妨的。他在江南认识的人太多了，待在那里也许会出意外，总归我们也算是合作了一次，带他来京城不过是顺手而已。”
若是留在江南，不知道还有没有甄家的残余势力。若是他们心中不忿杀了杜宇，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总归是一条性命，顺手能够救下的事情，也没有什么。
李论笑了笑，这个样子，倒是真像林大人了。不愧是林氏，总还是流着一样的血的。“那就好。五爷，你此次来了京城，可还要回去姑苏过年”
“不了。”林深看着京城的方向，“玉儿待在京城肯定会不安的，即便我不能在郡主府陪着她，只要她知道我在京城，也能安心许多。正好，我也能参加春闱考试。”
李论眼神一亮，“那么李某就在这里预祝五爷在二月的春闱试中蟾宫折桂了。”啊哈，虽然自己是个商人没有办法给林姑娘撑腰，但是林深可以啊。他可是姑苏林氏这一代中最是出众的了，肯定能够中进士的。
这个时候的李论，看着林深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稀世珍宝一样。
林深却是微微头痛，虽然李论报恩一事叫他心中感怀，但是他真的不想要被一个中年的胖男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喂喂喂，他可不是让李论发家的白花花的盐，能不能不看了
“下一个码头我们就下船换马车。”北方的冬天，这水路就不怎么好走了。
李论点头，“好，我这就去和船老大说。”
看到李论走了，林如海松了一口气。真真是，叫人头疼啊。
另一个船舱里面，杜宇正在认真温书。他本以为自己能够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