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是这样的惠小姐,消失在了某一天的晚上。她什么也没有留下,除了掉在地上的灯笼和浸透了血的衣服外。
哥哥那天意外地允许她外出,穿着素色和服的良子便垂着眼站在了记忆里眉眼弯弯的少女的衣冠冢前。
接替她的侍女在良子身侧用同情的话这样陈述道“听说是晚上出门的时候遇到了可怕的强盗,应该是遭遇了不测吧。”
“真可怜呀,连尸体也没找到。”
“是被哥哥吃掉了吧。”
少女的手背上沾着血色,青色的血管却根根分明。她看上去陷入了极度的悲伤和愤怒之中,声音也因此而有些沙哑。
似乎不明白良子为什么露出这样的表情的童磨眨了眨眼睛,他看上去好像是稍微动了动脑筋回忆,只是
“名字的话,我不记得了哟。”
他的表情看上去越无辜,良子就感到越愤怒。
永远停留在二十岁的童磨,神色与八岁时的他重合在了一起。
他跨过了从死去的母亲身上流出来的血液,抬手覆住了她的脸颊。
“又是这种表情”少女低低地说了一句,嗓音比起平日要沙哑几分,“别开玩笑了啊,你这家伙。”
童磨手下的人偶停下了动作,以“兄长”身份站在少女面前的他看上去对良子下一步的举动十分好奇。
“要是那个时候能够杀掉你就好了。” 她这样喃喃自语道。
啊,她快要哭出来了。
看着妹妹神色的童磨这样想道。
可是良子为什么要哭鼻子呢明明他的良子很少哭鼻子的呀。生病的时候不会哭,偷偷瞒着他爬树跑出去摔断了腿的时候也不会哭。
“像你这样的家伙”失去了日轮刀的少女第一次失去了仪态,哑着嗓子喊了出来,“就好好地给我下地狱去啊”
被冰之人偶握着的日轮刀映着血色,在月光下闪着清冷的光。
在亲眼见到鬼之前,良子完全不相信鬼的存在。
可就是这样不可能存在之物,原来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
她的哥哥是会温柔地摸着她的脑袋,说着“可是我觉得良子是我独一无二的珍宝哦”的哥哥。
也是会毫不在意扭断一心一意侍奉他的信徒们脖子的哥哥。
要是哥哥是个普通人就好了啊,这样的话事情就不会变得那么复杂,她和哥哥的相处方式就可以一如她四岁前的样子。
哥哥会在她被关禁闭的时候偷偷溜过来看她,会因为她摔到了地板上而哈哈大笑。开满花的院子里,有温柔的惠小姐,也有在远处注视着她的母亲。
在她尚且叫做神宫寺良子的时候,小小的孩子最崇拜的是哥哥,最喜欢的也是哥哥。她愿意把头发染得色彩斑斓,只要这能让她看起来像哥哥一点的话。
这些良子曾在自缢而亡前产生的念头,在这个时候就想一块被打碎了的镜子,破碎的裂片四散开来,沉寂在了绵绵的冰雪里。
良子本想着,活着死去对她而言都无所谓。如果能活着,她想再回去见见伊之助,鬼杀队的生活好像也很有趣,蝴蝶小姐和大家都是非常温柔的人光是想象,就觉得,这一定是非常幸福的事。
可要是死去的话,她好像也没有什么遗憾。
但是,当她确确实实地站在记忆里的男人面前,却突然就迸发了“绝对要活下去”的念头。
不仅是要活下去,她要亲手面前的这家伙下地狱。
所以,要变强。
童磨缓慢地眨了眨眼,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