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位校领导人立马冲上台维持着秩序“坐下坐下都给我坐下”
舞台并不高。
郝芊芊站直着身,没听,见吕佩依趴伏在某位男生背上,侧贴着半张脸,一只眼直勾勾地朝她这边望来,带着恶毒的意味。身上没见血,只是一只脚的脚尖不自然地朝外扭着。直至远离即将出去,那目光依旧还黏糊在这儿。
郝芊芊这小孩,戾气还挺大的。
终于表演完最后几场后,寥寥地散了台。
学生一波又一波朝外涌,又踱入一片昏黑的建筑物当中,一盏盏灯有继般亮了起来,可以见到直管式日光灯和吊风扇。
操场上隐约还有黄昏余光,小飞虫在头顶上滋滋飞舞着。
“哎。”秦歌发出低呼,她双手抱着凳子在胸前,突然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怎么了”郝芊芊停下,问。
秦歌低着头左看右看,站着蹦了几下,又伸出一条腿,郝芊芊眼尖地看到一条细长白影在半空中甩了一下。
郝芊芊蹲下,“是鞋带松了。”
“刚刚应该是被草结环给绊住了,然后绊住的时候把鞋带给弄松了。”秦歌细声细语地说。
她欲放下凳子,郝芊芊却拦住她,“我这不刚好蹲着吗,顺便给你系上。”
“谢谢。”秦歌不好意思地说。
秦歌穿的是黑色帆布鞋,白色鞋带。郝芊芊利落且迅速地给她打个了蝴蝶结,并用力地拉扯了一下。
“好了。”
她拿起放在旁边自己的凳子,站起来,人直面着朝她走过来的人群,微微顿了一下停住不动。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团模糊的黑影,经过她时沉默而无声。空中只响起稀碎的晚风声。
郝芊芊身处其中,貌似被它们挟裹包围,后脖子泛起一阵凉意。
她转过来看向秦歌,却眼前一亮,刺眼的白光明晃晃地照着。
郝芊芊抬手挡了一下,等眼睛适应后才放下手,中途不过一两秒的时间,自己就换了个地。
这是在教室里,开着灯。
窗外天已经完完全全黑了,黑魆魆的。
所有学生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安静且专注,背直挺着,眼神全死死地盯着前方,汇聚到台上。
郝芊芊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能坐下,静观其变。
戴着眼睛的斯文老师站在讲台后,只露出上半身的格子衫,脸色稍显凝重。在他手边放置着一摞卷子。
他将卷子随即分开扔在每组第一位的同学桌上,“最后一科的卷子,老规矩,第一个人分发。”
教室里极为安静,只有微微的脚步声和卷子之间摩擦的纸声。
郝芊芊分到一张,她拿着正反翻看,只有题目,作答位置一片空白。没有写着名字,也没有成绩。
郝芊芊“”
她看了一眼同桌的试卷,标红的五十分。
心里在想不可能吧。
她再仔细一看,发现前面的小题全部做对,但后面的几道大题不知何故空着。
洁白的卷上突然落下一点圆状的湿痕。
郝芊芊缓缓伸手,拨开秦歌披散在脸侧的长发,将之顺到肩后。
对方微微歪着头看过来,粉嫩的双颊挂着泪痕,眼中泪水盈盈转着圈。
郝芊芊心里突然被暴击,脑内飞速在扒着过往的记忆,小伙伴成绩考不好时自己是怎么安慰来着
一般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