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止这点怪异。
郝芊芊发现自己不被阳光照,就浑身不自在。在用餐的时候,对着大鱼大肉也很有胃口,药当水喝,竟也没有任何不适,吃完饭后就想呆在阳光普照的地方,仰望天上偶尔的飞过的一只鸟,有股跃跃欲试的兴奋感在里头。
呆的越久,郝芊芊就感觉身体里每一处都有异响,就像是微小生物在身体里的每一经络中蠢蠢欲动,并即将要破皮而出。
不能再这样下去,郝芊芊掀开衣袖,自己的一截手臂上,已然覆盖着一层浅绿,甚至在脸上,也感觉到刺痛感。
她靠自己平生最大毅力一路匆匆回房,路上碰到白兰,对方一脸呆滞样停驻在原地,嘴唇发软抖动不知要说些什么。
郝芊芊回屋,用家具堵住房门口,将自己抱臂在角落。
脸沉浸在阴影中。
但没过一会,她抬起脸来,眼中露出渴羡的目光。
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此刻竟成为她生物的本能,疯狂的执念。
再三没忍住,人慢慢移了过去。
乖巧站好。
任时间悄无声息漫过。
到最后,执念变成想沐浴阳光,想享受雨露,想把自己深深扎进泥土里。
在橙黄的余晖中,郝芊芊看了一眼梳妆台上的铜镜中的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已悄然被顶开、脱落,洁白的肌肤上覆盖着一指长的深深浅浅的绿,头发变成了繁枝茂叶。
说也奇怪,在这段时间里,门外竟无一人过来打扰她。
到了晚上的时候,郝芊芊又疑惑自己怎么突然站在屋外庭院里。月光浅浅照下来,她感受到温凉的气息笼罩在自己身上。抬手看向自己的手腕,已经冒有一指长的叶苗此时蔫蔫地垂下头。
有希望。
她换了个月光更盛的地方,颇有精神地站了一夜,到第二日,天即将迎来黎明的时候,那叶苗就在自己眼中,慢慢散作光点消失不见。
这时她的脸上、手上已是恢复干干净净、白嫩的模样,甚至还透着几分好气色。
但郝芊芊被一种莫大羞耻感包围。
她小跑着回屋,一路没碰见任何人。
这天是个阴天,厚云沉重的样子,看起来要即将下雨。
郝芊芊头一次在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的厚衣,任何可以扎紧的地方都扎紧,腰、腿,以及手腕处。然后才从昏暗的屋中出来。
但好景不长,意识又陷入朦朦胧胧,等有几分清醒时,自己正仰望着雨点,白花花一片任之倾洒在自己身上,有些飘落眼中,浸湿了瞳仁。她长大嘴巴,姿势虔诚而庄穆。
一片雨幕里,郝芊芊看见粉荷色的长裙,模糊了面容。
不止有粉荷裙,还有藕白色,桂黄色
站着好像有三四个人。她们有些软了腿,有些仓皇逃离,有些扔了什么东西过来,并大喊着“妖怪”
妖怪
郝芊芊伸手去挡她以为是用手其实是手腕处的粗壮的树枝突然从衣袖里抽长出来,轻轻一扫,击中半空中的瓷碗,并鞭抽到某人。
众人惊呼,作鸟兽散状。
这一击后,郝芊芊瞬间清醒。
她很想很想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于是又逃窜到屋里,关门堵门,看向镜中自己。
脸已经不是原先的那个脸,全身肌肤都变成了褐色粗糙的树皮,树枝全从袖口处冒了出来。
妥妥的一个行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