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连帽加绒的粉色兔子睡衣裹着的身躯轻轻地颤抖着,冷汗淌湿了后背,面上的哭丧表情是她唯一能动的身体部位,手脚已不受控地往前缓缓移动一步。
肩上搭着几缕长发,时不时拂起无意间去蹭她的脸颊,毛刺刺的感觉。郝芊芊心里恐慌,慌得心咚咚没个安定时刻,因为她剪得是短发。
不能细想。
哇呜哇呜。风经过某处发出奇特的声响,像是老人的嗓子却哭喊出婴儿的腔声。
然后,在郝芊芊手搭在扶手上,脚即将架上去的时候,突然重重地、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啊欠啊欠啊欠\quot响彻了三个,清鼻涕缓缓流下来。
她下意识地从睡衣兜里掏出纸巾擤掉,还没反应自己有所动作的时候,一股燥燥的热从体内浮出来,沉沉地浮在脸上,烧的慌,一下子,恐惧没了,只有脑袋晕乎乎的,唯一的画面想的就是感冒药和床。
郝芊芊瞥了一下侧面,一个青白的阴凄凄的长发女鬼站在她旁边,猩红的眼白,眼中两个小黑点贴着上眼皮那,藏去了一角,倾斜的视线正睨着自己。不能细想,不能细看。郝芊芊又在心里说着悄悄话了,越想念女鬼一次,她就越能从彼界跨过来,当看到那惨模样,猜测她怎么死的时候,说不定女鬼脸上的肉就会一块块掉下来,在即将掉完的时候冲你露齿一笑。
啊啊啊打住打住又在想了。
幸好头烧的昏沉,多想就头疼。郝芊芊止住了自己的脑补,心平气和,心平气和,只想快点回家吃药躺上一会,身边就是个大白萝卜。一旁的女鬼身形显现出了一会,就在瞪她的途中不甘心地消失了。
郝芊芊穿好了鞋,快步冲下了楼梯,在声控灯的忽闪忽灭中,一路骂骂咧咧,哪怕口干舌燥,也要撕着嗓子问候祖宗。跑到半路才想到还有电梯,又转坐电梯回到自己的十九楼。
深夜两三点,一路没碰到人。
郝芊芊在自己家门的智能锁中按了十几下才开,摊在沙发上时已是手脚俱软,勉强生出几分气力吃下退烧药,咕噜噜喝下一大口水,转圈圈似地回房上床,在床上摸索到了手机。解锁打开,映出郝芊芊一张晕红的脸。她恶狠狠地摁着数字键,给她的好朋友阮露发送了一条信息。
我信了你的邪
而后,闭眼,秒睡。
次日一大中午,郝芊芊在冬日一点温度也没有的光中醒来。醒来烧已经退了,精神也好了几分,但心一咯噔,上班不会迟到了吧。连忙打开手机一看,中午十一点半,周日。人瞬间就懒散了,不急不忙地看阮露回她的消息。
啊,怎么了
不会是被吓得做噩梦睡不着吧
一个头上长草的小人安慰抱抱的表情包发过来。
安呐,安呐,不要怕,所有鬼片都是人们自己拍出来吓自己的,世上没有鬼啦
郝芊芊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想起这事根源还是在自己身上,是她提出问题问阮露如何克服对鬼的恐惧,阮露当时就说,
”什么年头了你还迷信“
郝芊芊默默地看着她。
阮露立马改口,认真回到问题上,“对鬼的恐惧是源于未知,你不了解,所以害怕。我建议的不怕鬼的方法就是以毒攻毒看多了恐怖片,鬼鬼神神什么的,就知道了都是套路。”
于是郝芊芊硬要挑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