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展无心刚好抬了一下视线,居然看到电梯井里漆黑一片。
他一把抓住秘书,把人拉到身边。
直到这会儿秘书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瞬间脑补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心脏扑通扑通几下,脸上炸开两朵烟花。
展无心把秘书的花痴脑袋扳正,让他看向空荡荡的电梯井。
“啊”
秘书惨叫一声,这才发现电梯居然没来,当即腿脚发软,反手抱住展无心,树袋熊一样,薅都薅不下去。
电梯门缓缓合上,倒影中,展无心又看见一道火光,冷冰冰的一团,在他身前晃了一下,随即凭空消失。
他想到刚刚的碎玻璃,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可惜他的预感一向很准,今天简直诸事不顺。
下午公司遭遇电路故障,晚上又突然开始断网,弄得工作狂也不得不提前回家。
展无心的住处是间单身公寓,四四方方五十多平,足够一个人住,但绝对不算宽敞,室内陈设极其简单,放眼看去只有一件大型家具大理石面儿的加长办公桌像小龙女的寒玉床一样,冷冰冰地戳在屋子中央,硬是把不大的房间逼出了一股子遗世独立的空旷。
八点钟,展无心处理完下午遗留的工作,给自己翻出一盒泡面虽然弯,但好歹算长寿面。
过生日总要有点仪式感。
电水壶发出一声轻响,展无心想着远兴的案子,稍微走了个神儿。
就在这时,窗户忽然被风吹开,四月底的晚风带着雨雾灌进屋里。
头顶的铁艺吊灯猛地一摇,八颗灯泡同时暗了一瞬,又抽风似的一闪。
紧接着,吊灯“吱嘎”一声,发出令人牙酸的锐响,锁链和挂钩脱节,朝展无心急速砸了过来。
展无心闪身躲过,可怜的泡面碎了一地,几乎同时,远处货架震了一下,电水壶嗷嗷作响,然后“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滚烫的开水四溅,角落里的电插板爆出一道电光,接着一阵噼噼啪啪好似炸豆,转眼间,屋里的电路完全报废。
只剩床头一盏充电夜灯。
一而再再而三,有为青年终于爆了粗口,“日特么,简直死神来了”
话音未落,就见平地起青烟,低沉人声忽远忽近,浮现在烟雾之中
屋里多了两个人影,一黑一白看不清长相,感冒药似的站在一起。
“不是死神是阎君,冥界也是分国籍的。”白色人影走向展无心,“我是地府引渡官,俗称白无常,这位是我的同事。”
旁边的黑色人影抱着胳膊,扯了扯嘴里那根一尺长的舌头,“呲”地一声撕下来,又“嘶”地一声贴回去,“神他妈非物质文化遗产,神他妈还原古典形象,这几把山寨货吧老白你快点搞完,我得回去再领一根舌头。”
展无心“”
信息量有点大吧地府黑白无常假舌头
白无常把一卷双面胶塞给黑无常,又把一份文件送到展无心面前,“这是死亡同意书,同志,麻烦你签一下名字,根据最新政策,我们对主动配合工作的同志会给与一定奖励。”
文件上浮着一层碧绿鬼火,像劳动合同一样分了甲方乙方,甲方那里盖了一个鬼画符似的印章,乙方那里则贴了一张头像,不是别人,正是展无心自己。
他看照片时,照片也在看他,还眨了眨眼,一脸天真活泼的表情。
展无心嘴角一抽,“什么叫死亡同意书”
黑无常“就是同意主动去死,你把名字一签,眼睛一闭,我俩立刻带你去见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