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隶属于组织死屋之鼠的一名普通情报员。
这个成员少得过分的组织的头目,也就是我的老大,是一名好心的俄罗斯人,终年都戴着毛绒帽子,看起来十分体弱。
是一个让人看不透的男人。
除此之外,我对他的印象停留在很好说话,而且会陪我一起裹着毯子熬夜打报告,这种程度上。
哦,或许还有一点,非常重要,他的名字很长,长得令人窒息,全称如下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至于其他的事,暂时不在我的思考范围之内。
因为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在这个异能力者横行的世界,就像是突然闯进了热锅的蚂蚁一样,对周围的一切都毫无准备或预料,只能焦急地在原地跺脚,直至凄惨地死去。
老大正在谋划一个惊天的计划,他想要找到书,毁灭这个世界的异能力,创造出一个没有异能者的、完全干净的世界。
我觉得这会是一件十分值得载入“十大促进人类社会大发展之成就”的伟大创造,于是对这个方案表示了忠诚的赞成,并在当时加入了死屋之鼠。
彼时我流浪在外,居无归所,碰巧遇到了来横滨“旅游”的费奥多尔,也有可能其实并不是“偶然遇见”,这件事情可有可无,我并不想过多深究。
总而言之,当时流浪已久的我与费奥多尔“友善”地畅谈了一番,从天文地理谈到了高等数学,然后深入地探讨了宇宙起源说,最后谈到了异能者。
我笑着告诉他“异能者便是这个世界最大的不合理,是上帝恶意投下的毒药,他们是黑暗本身,注定要被消灭的黑暗。”
闻言,费奥多尔轻声笑了笑。
“那,唐君,有兴趣加入我的组织吗”
虽然很浅,但我还是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层淡薄却偏执的疯狂。
我紧紧地盯着他的眸子,忽然道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对吧”
“唐君也知道我想要什么,难道不是吗”
聪明人之间,往往是不需要过多的对话的。
我和他一起笑起来,然后一齐端起杯子,沉默不语地喝起杯子里的咖啡。
费奥多尔习惯喝不加糖的苦咖啡,因为强烈的苦味能够让人的神经保持高度清醒,但在这件事情上,我和他相反。
我加了六七块方糖在里面,让甜味完全掩盖了咖啡的苦味之后,才小口小口地抿了起来。
这是我多年的习惯。
带着浓厚甜味的咖啡顺着流下喉咙,甜得就像是突然一下子被喂了整整一勺白糖一样,几乎要腻得慌。
费奥多尔饶有兴趣地看了我许久,笑着问道“唐君很喜欢甜食吗”
我答道“可以这么认为,但其实更多的是讨厌吧,太过浓郁的甜味是会麻痹一个人的神经的。”
费奥多尔脸上出现一抹恰到好处的惊愕“那为什么还要加这么多糖呢”
我笑了笑,用银制的匙搅拌着杯子里面的咖啡,搅拌匙和杯壁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垂着眸看着杯子里被我故意绕出来的漩涡,顿了一下,坏心眼儿地停了匙,从中心往下划,打断了原本还称得上是“整齐”的花纹。
轻声道“难道这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吗”
费奥多尔只是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