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地咬着牙,诡异的快感和愈演愈烈的疼痛感几乎要让我本就因为迷药而萎靡的神经彻底崩溃。
疼
和突兀且巨大到让人神智瞬间溃散的疼痛不同,每一次刀片缓慢划破皮肤的感觉都会被无限拉长,先是冰冷,然后便是火辣的疼痛,如同火焰一样,愈演愈烈。
深刻地刻在心中,让灵魂忍不住为此剧烈地震颤起来。
“唔”
脸上满是因为疼痛而流下来的生理性的眼泪,因为眼睛被蒙住,温柔和疼痛都在神经中无限放大。
我疼得想要蜷缩在一起,然而双手却被铁镣铐拴住,无法动弹。
忽然听到似乎有人轻声地叹了口气,森鸥外无奈地捏着我的下巴,用柔软的衣料将我脸上的泪水细细地擦干净。
然而擦完之前的,便有更多的泪水涌出来。
眼前的红色的丝带都被完全打湿了。
“真是的,这么大了还是个爱哭鬼,真是让人没办法啊”
他紧紧地抱住我,身前的伤口忽然一下子碰到冰凉的外衣,我忍不住痛呼了一声,却又被森鸥外温柔而固执地含着嘴堵了回去。
我与他的血中接吻,直到神思坠入黑暗。
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的束缚已经被解开了,能够看到昏黄而柔和的灯光洒下来,照到我身前已经结痂的伤口上。
隐隐能够认得出来是一个“森”。
这实在是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好在现在地牢里只有我一个人,否则这副样子要是被其他人看见了,那我可真的算是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手腕内侧已经被完全磨得模糊了,毫不间断的疼痛感已经让我的神经开始迟钝起来,我垂着头,任由额前的几缕头发垂下来。
寂静的地牢里,只能够听见轻微的呼吸声,以及
我朝着不远处的黑暗看过去。
“自由是上帝赐给人类的最大幸福之一。”
青年的声音伴随着鞋跟叩击地面的声音传来。
“塞万提斯的名言,是吗”
留着一头微卷的棕色短发的青年自黑暗而来,视线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最后落到我身前刻上的字上面。
川端康成笑道“没想到六年过去了,唐治君倒是没怎么长高呢”
我“”
我“你如果不会说人话的话,就请麻烦您闭上嘴好吗”
川端康成走过来蹲到我身前,捏着我的手腕,用一根铁丝把锁撬开,我黑着脸拉了拉破破烂烂的衣服,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川端康成愣了一下,微笑着把手收回去揣在口袋里。
笑道“我可是专门冒着生命危险潜入这里救了唐治君的啊,没想到连感谢都听不到一句吗”
彼时我正扶着墙壁,有些吃力地站起来,闻言我抬起眼皮,冷冷地勾了勾嘴角。
“如果没有你的话,我连身上这身伤都不会有。”
川端康成也不生气,依旧是一副虚伪的、宛如面具一般的笑容。
“这么说不定哦,”他半隐在黑暗中,一双狭长的眸子带着敷衍的笑意。
“毕竟背叛港口黑手党这件事情是既定事实,而我所做的,只是让真相大白天下而已。”
我冷冷地嗤了一声。
“所以,现在,唐治君愿意加入我的组织吗”
我看过去,昏黄的、不断闪烁着的灯光投在后者的身上,映出一片巨大的阴影,那一对狭长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
带着几乎要让人彻底沦陷的无尽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