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城外,玉慈换了一身普通的白色窄袖长裙,发髻还是一如既往的单调,只由一根玉钗挽着。
祁昱像是休息了一个晚上之后气色好了很多,可依他自己所说,修炼出了岔子,窟窿都在身体里面,表面不过是掩饰强撑。
炎荣保持着妖身不肯化形,缩小到只有拳头大小,窝在玉慈胸前的领口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看上去无精打采。
玉慈想它可能是累了,毕竟炎荣还只是个孩子,又帮她占卜寻人,赶了这么久的路,犯懒也是应该的,把它揣在怀中又不费事。
把飞舟收入袖中,两人一鸟准备进入青岬城。
此城临近若水长河,两边又有绵延耸立的长山,早春三月,依山傍水,正是一片春光明媚生机盎然的景象。
可玉慈观此城上方阴气浓郁,乌云压城,倒有一种沉闷窒息之感,看上去情况不妙,也不知这城中人遭遇了什么。她与那老道士有因果牵绊,也不知她能否帮得上忙。
怀着重重考虑,两人一鸟直接进城,城口也无人看守,她边走边对祁昱嘱咐道“我有事要办,也看顾不了你,此处乃是人界,最忌沾染业果杀孽,你若有出格之举,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如今祁昱虽因为功法出了差错,导致经脉紊乱,魔气逆流,不敢轻易用法术。可他毕竟是魔界尊主,早已有化神期修为,修士不怕他,可凡人血肉之躯,又岂能不怕他
祁昱面无表情道“如今我躲着事都还来不及,又岂会自己没事找事,你放心罢,我又不是滥杀无辜之人。”,说道最后不知为何祁昱停顿一下。
玉慈没注意,她看着眼前一幕,淡漠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城外本是春光正好的时节,城中却仿佛陷在深秋。枯黄的败叶裹挟着阴冷之风在空荡的街道打着回旋,路上行人疾步匆匆,脸色麻木,在看见玉慈时脸上露出害怕又奇异的表情。
街上原本商铺林立,可房门大多都紧闭着,只有零星三两家还在开着。玉慈心头一沉,这座城绝不正常。
她手中握紧灵剑,四顾环视,所有人在对上的她的目光时都不约而同地加快了步伐。
路口墙角边,有一个支着简陋的小摊子卖馄饨的老妇人,见玉慈走近她,佝偻着腰颤巍巍说道“姑娘啊,你还是快快出城吧,不然会有危险的。”
大锅中热水沸腾,老妇人身上的衣服褪色老旧还打着补丁,她花白的头发在蒸腾的热气中有些模糊,街上根本无人停留,几乎没有人来她的摊位。
玉慈轻声问道“老人家,这青岬城究竟怎么了”
老妇人能出声提醒乞玉慈本就是鼓足了勇气,见还要再问她发生了什么,顿时摇着头直说不知道,可浑浊苍老的眼里却带着眼泪。
玉慈见她不再说话,眉头微皱,祁昱观察一番,冷声说道“此地阴气甚重,枉死怨气在城上聚集不散。呵,是人是妖还是魔”,他的口气有些轻佻。
玉慈沉默地看了他一眼,随手在桌上留下一锭银子,不多不少,勉强能让老妇人的手头宽裕一些。
还是先找到老道士再说吧,时隔多年,她已经记不清老道士长什么样子,那时她才七岁,只记得他当初样貌四十岁上下,两百多年过去,也不知他有无突破筑基期。
正要往城中走,远处隐约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由远及近,越发热闹。
玉慈顺着声音望去,正有一队迎亲人马往城门口行进,红色“囍”字长旗,唢呐锣鼓极尽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