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祁昱虚弱地问道。
玉慈抱着灵剑,眼中毫无波澜,直接指出“你代表魔界去清虚宫才没多久,又怎么会被手下打成重伤要我救你,你先说实话。”
炎荣也在一旁帮腔“说的对,他惯会骗人,玉慈姐姐我们还是不要管魔头大坏蛋了,不如快快启程吧。”
祁昱象征性地咳嗽了两下,面上露出有些凉薄的笑意“玉慈仙子是想对我见死不救黎风发狂失控,毫无征兆。且我如今经脉逆行,功法有损,魔界中人若是发现我,怕是恨不得要将我碎尸万段,你们清虚宫行侠仗义,当真要看我死无葬身之地”
炎荣被祁昱不要脸的话惊呆了,大魔头自己混到身负重伤惨兮兮的地步,怎么反倒赖上了乞玉慈他扭头看向乞玉慈,这么让人生气的话,还不好好教训他一下
玉慈没有,她觉得祁昱说的在理。
琥珀色的眼中带着审视,看不出被激怒的样子,也看不出别的情绪,她走上前去,伸手捉住了祁昱的手腕。
没人注意到祁昱身体僵硬了一下。
“我先替你梳理经脉,你我功法不同,我帮不到你什么,你身为魔尊,身上丹药想必只多不少。”,玉慈沉吟片刻,又道,“你还是自己联络手下,让他们来接你吧。”
祁昱低声道“可现在我谁都不信。”
他的手腕上搭着乞玉慈莹白的手指,沁凉入骨,经脉中感知到一缕和他全然不同的灵气,祁昱放松下去,任凭那道灵气梳理着他紊乱得如同一团乱麻的魔气。
“前段时间我换修功法,恰好处于虚弱期,带着黎风本想在外闭关躲一阵子,却不料他突然魔化狂暴,我一时不察,被他打成重伤,拼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治住。”
祁昱顿了顿,看着玉慈收回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抬眸看向玉慈平静无波的面孔,“你不信我”
玉慈道“无所谓。”
她和祁昱近两百年未见,期间虽也有听闻他在魔界如鱼得水,凭着自创功法修为直上化神,又诛杀了前任魔尊的种种事,可也都不甚在意。
如今他到了这步田地,好歹两人曾是旧识,玉慈从不做落井下石的事,可要她帮他什么,也是毫无道理的。
祁昱听玉慈说他无所谓是否骗她,心里一阵刺痛,暗道乞玉慈惯会用话扎他,可她永远毫无所觉。
他挣扎起身,捂住胸口,看着玉慈,紫色眼眸在斑驳的阳光碎影下显得那样脆弱,眼底仿若有万年不散的悲伤,
可无论是炎荣还是玉慈都知道,这个人的心是最狠辣卓绝的。
祁昱的唇角仍旧带着那抹凉薄的笑意,点了点头,转身踉跄离去,再也没有多说一个字。
炎荣提着的心放下来,大魔头终于走了,他悄悄观察乞玉慈的表情,看她脸上、眼睛里确实没有丝毫伤心之意,不由得长舒一口气。时至今日,他都依稀记得那天乞玉慈的悲伤和绝望,就算是尚未出生的他,都无法忍受祁昱那个样子,更何况是乞玉慈呢
玉慈心里确实毫无感觉,她自修习太上忘情至法后,红尘烦扰之事早已淡忘,凡人的种种爱恨嗔痴,于她而言,都仿若水月镜花,如今想着过往的回忆,都像是在看别人一般,并不能感同身受。
她记忆中的祁昱对她不是很好,玉慈觉得,祁昱从不是个好人,可也仅此而已了。无爱无恨,唯有剑心,这也是她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