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叹了口气,如同之前的那么多次履行老师的义务、非常有耐心的教导他一样的,语气里带着一种长辈式的无奈,温和的说,“治君可不可以尝试着把自己的心情放在别人的心情上面呢”
他说的有点绕,太宰有点没反应过来,呆呆愣愣的看着他,使森鸥外无可奈何的想笑。他也的确就这么笑出来了,像对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十二岁孩子一样的说
“把自己放在更重要的地方吧。喜欢的人无论怎么样都会喜欢你,不喜欢的人即使百般讨好也会仍旧秉持着不屑一顾的态度。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再珍视一下自己呢把自己当做小丑的话会很累的吧,你看,如果把心情比作一条线”
森鸥外做起手势,两只手轻巧的摆出捏着一条细线的动作,在太宰一眨也不眨的目光中缓缓的朝外移动、又慢慢的回到原位,做着有规律的收缩运动。
“当累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这么断掉了吧。”
两只手在静止之后突然按照先后顺序的从半空中跌落下去,森鸥外轻轻的说,“那么到了这个时候,你又要怎么活下去呢,治君”
“太宰君经常挂在嘴边的,你是一个 c,对不对但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先使自己真正的开心起来吗只有自己真正的开心起来,才可以毫无负担的把那份快乐传达给其他人吧。”
他温柔的抹去太宰脸上的眼泪,太宰在轻轻颤抖着,像秋风中簌簌飘摇的叶子,却仍旧坚持着依附在枝头间。
这时候他抬起那双鸢色的、看上去有些朦胧的眸子,压抑着的声音一下子爆发出来,像破开核桃时那一声清脆的声音,又因为积蓄了那么久的眼泪而没什么力气的、声音低哑下去,其中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您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因为你也是我的学生呀,太宰君。”
森鸥外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语气轻快的说,“那个孩子在崩溃的时候总会大哭,哭完之后又会恢复冷若冰霜的样子。不过这样很好,往往在发泄了之后他总会意外的显现出一种孩子的活力。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吗,太宰君。”
太宰点了点头。
“但是后来啊,他就不怎么哭了,即使是哭泣也是那种压抑着的,就像你一开始那样的。
就这么把一件原本可以很好发泄情绪的事情扭转成了负担,我都不知道说点他什么好我知道你一定很委屈的太宰君。”
森鸥外漫不经心的转变了话题,这会挺认真的看着他
“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世界,明明是相同的名字可性格什么的又和原来认识的朋友完全不一样,一开始的时候一定是好好的吃了一惊吧,但又不好发作,甚至连大声哭泣的勇气都没有,只好用不断的讨好来掩盖这种恐惧。”
“已经很辛苦了呀,太宰君。”
“只要这里没有川端康成和志贺直哉就行,不然我真的要疯了。”太宰嘟嘟囔囔的说,结果被森鸥外扯了扯脸“到了这个时候还嘴硬嘛”
“那您一定要我抱着您哭您才开心嘛。”太宰红着眼眶的开始反驳,看上去就像一只高傲的猫,“我才不要,我才没有那么弱。”说话的时候又开始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眼泪,又连忙解释,“是动作幅度太大了”
可是完全没有信服力啊。
森鸥外笑眯眯的点点头,这会儿太宰像想起了什么,迟疑的说,“您是怎么知道 c的”
“ 啊,哈哈,”森鸥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你这和服还挺好看,我刚刚就想说了,那个桃花刺绣藏的挺隐蔽的呀太宰君。”
“您调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