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并不说话,且很是不自在地躲开了赵灵微的视线,在沉默了许久后说道“你每日早上都带着善贞一起习武,却不带元嘉一起,难道这还不说明我说的是对的吗”
赵灵微的这位母妃惯是爱哭的。
她才说完了这就话就掉下泪来,仿佛心里已是委屈得狠了。
元嘉心疼母妃,便抱着母妃,嘴里说着安慰的话语“娘,不要哭”
可赵灵微却是在一声叹息后笑了。
“母妃可能不记得了,其实荀姨娘也不喜欢善贞来找我。但是善贞即便被罚,也要在被罚完了以后接着来找我。
“母妃可能也忘了,先前我也带过元嘉。但元嘉身上有了几处厉害的淤伤,便去找母亲告状,然后母亲便把我大骂一顿,让我以后不可再做此等荒唐事。”
说罢,赵灵微又道“母亲,女儿就要嫁去魏国了,可以不在意这些。可元嘉是父亲的唯一一个嫡子。再这么跟着母亲学下去,怕是就要被养废了。一想到我皇嗣府的将来,女儿便觉心下苦楚。”
被母亲和弟弟这么一打断,赵灵微便没了接着借那些人来演练的心思了。
她告诉沉琴,让那些已经被选进来的人抱上白菜,明日再来。
等到那些人都散了,赵灵微便与自己的两名心腹侍女一同坐在屋子里,思考起了那些近在眼前的烦心事。
两人正在写译语人老师发给她们两个的作业呢,便听到自己的主人说道“我觉得沉琴今天挑的那些人,不对。”
被点到名的沉琴“啊”了一声,在和童缨对了一眼后看向赵灵微。
赵灵微“那魏国太子,应当是形容可怖。是半夜闯进别人家里,能让人哭着趴在地上求饶的模样。
“可你今日挑的那些,那都是尖嘴猴腮,油腻猥琐。是半夜闯进别人家里,能让全村人一起拿着犁地的铁锹过来暴打他们的模样。”
说着,赵灵微便叹了一口气道“被吓到和让人觉得不舒服,那应该是完全不同的。”
沉琴想了想,而后解释道“公主,形容猥琐之人常有,形容可怖之人却是不常有。奴奴今天见到过的,长得最凶的也就是一位屠户了。可就连奴都没被他吓到。奴便便找了些让奴没法好好看着的人。”
沉琴到底是个比赵灵微还小了那么两岁的小姑娘。
没能把这件事给办好,也着实不能太责怪她。
何况,她说的也很对。
形容可怖之人,不常有。
“那要不明日就还是不练了。一整日里都见到那样的,还要练习对他们笑,心里觉得烦。我啊,就对着铜镜练吧。”
赵灵微原本还是心里烦闷的,但一说到那句“对着铜镜练”,沉琴和童缨就都笑起了声。连带着她也没能忍住,笑了起来。
沉琴“公主那么美,看着公主的人,哪怕是公主自己,想必心情也是很好的。”
童缨的性子是要比沉琴沉稳很多的,可这会儿她竟也跟着胡闹,说了一句“奴也是这么想的。”
赵灵微简直要和她的两个侍女打闹起来。
好一会儿之后,她才命沉琴去书房取来装着她与拓跋子楚之间往来信件的木盒子,并把对方写给她的那一张张只字片语又看了一遍。
“我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心思单纯之人,也该是和我今天见到的那些,完全不同的人。”
拓跋子楚给她写来的信实在是太短了,基本每一封都只有那么寥寥几字。
赵灵微不得不把自己每次寄去的信再抄一遍放在旁边列上号,才能知道魏国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