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虽未发话, 但他的模样看起来,可真不是高兴的样子。
于是阿史那雷便率先发话骂了那侍女一声。
他看着被洒在桌上的酒,可真是心疼坏了。
“怎么连倒个酒都能把杯子给打翻了快, 快把桌子给擦擦。”
说罢, 他就干脆从侍女的手上抢过酒壶,又把倒了的杯子拿了起来,殷勤地给自家殿下倒酒。
“来来来, 大人,喝酒。”
出门在外,“殿下”一词可不能随随便便就让人听到。
阿史那雷这便改了称呼,却是殷勤不变。
只是他这么骂了人之后, 那原本还有着些许小心思的侍女也不敢再造次了。
在擦了桌子之后, 她便连忙起身。
只是走了个倒酒的,还能再来一群跳舞的。
弹琴的心思不在弹琴上。
她们边弹琴,边往席上的宾客那儿抛媚眼。
跳舞的倒是有在好好跳舞。
只不过跳着跳着, 便往宾客这儿抛袖子了。
这些人与其说像是被请来表演的乐团,不如说更像是被豢养在府中的乐妓。
拓跋子楚吃着面前的火炙羊肉, 喝着酒。
他的视线向着周围扫了一圈,发现正表演着舞乐的那么多人里,竟只有正中间那个弹着琵琶唱着曲的男子是心思都在乐声与歌声之中的。
太子殿下是拿着小角色的请柬进来的。
故而, 他并未被安排在靠近主座的位置。
可舞姬们的袖子却依旧在他的桌前甩了又甩。
连带那抱着琴,边弹边跳舞的乐女也踩着轻盈的舞步, 让脚踝上的铃铛在他的周围响了又响。
可惜, 落花有意, 流水无情。
这位长得如此出众,令女儿家们心动雀跃的少年郎对她们中的任何一人都毫无兴趣。
他就只是顾着喝酒,也只是顾着用耳朵听那乐声。
很快,宾客之中的许多人便都怀里抱着个乐妓,让乐妓来喂他们喝酒了。
如此便可谓是酒色双全了。
只不过,如此情形却是让太子殿下由初入这里时的心情不错逐渐变为了眉头紧锁。
坐在边上那桌的阿史那风自是看到太子的这般模样了。
要说他心里不慌,那肯定是假的。
但他又还只能,也只敢在心里叹气。
唉,早知如此,他就不来了。
太子殿下是不知道。
就算这会儿猜到了些许,也肯定猜不完全。
可阿史那三兄弟却是都知道的。
这哪里只是城中富商做的普通宴请
人分明是把朔方郡近来最为受人喜欢的,有着“将军宴请”这一噱头与演出的妓院给包了下来,邀宾客过来,一起喝酒助兴玩女人呢
但太子殿下对太子妃如此情根深种,至于几天吃不到嘴,就到外头来打野食吗
要怪,就怪他们前两天经过这里的时候,那不小心在宅子门口打翻的酒实在是太香了。
那竟让他和他那二弟都被三弟的嘴给骗了过来。
阿史那雷几杯酒下肚,便愈发的没眼色了起来。
“大人,正常的,正常。有钱人宴请,找几个乐妓来作陪,这不是正常的事吗”
这时,阿史那雷的怀里已经抱了一个舞姬了。
可那舞姬人是在阿史那雷的怀里,一双媚眼却是在不断地往旁边的拓跋子楚身上飘。
此时的拓跋子楚已然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