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昭身量也很长,穿着一身银甲, 看起来威风凛凛的。
当这两人吹了灯, 大步向外走去的时候, 在门外已然偷看了好一阵子的沉琴根本来不及跑远。
因而, 她只得在向外跑了几步以后, 故作热情地与两人打招呼, 借此来掩饰自己在人背后偷看别人又被人发现的心虚。
孙昭这么对上沉琴, 面上也是有些心照不宣的古怪。
此时向天鸽已然回来了,正坐在院子里烤火呢。
穿着那么沉的盔甲跑了半夜,这可真是让他去了半条命了。
因而,他就恳请先前为他劈过箭,砍过刀的童缨给他捏捏肩膀。
一边被捏,一边还“嗯嗯啊啊哎哎哟哟”地叫唤着。
孙昭和贺楼楚先前还在屋里给赵灵微按揉了好一会儿的脚和小腿。
此时一下撞上向天鸽那不知是享受还是痛苦的一幕,心里自然是觉得古怪极了。
连带着先前躲在房门前的沉琴都感受到了那种不对劲,连忙上前对童缨说道“公主都睡了, 你们在院子里搞这些,怕不是要把公主给吵醒”
这会儿已是卯时了。
即便这里是冬夜很长的朔方郡,距离天亮也不会有太久了。
孙昭干脆让童缨和沉琴这两位侍女去找间屋子休息。
他们三个大男人待在院子里, 守着正在里头小睡的赵灵微也就够了。
好戏也正是从那两个姑娘退场之后才开始的。
孙昭与贺楼楚两人几乎是同时找了个距离对方有些远的位置坐下。
两人才一坐下来, 便让对环境中的“人气”十分敏锐的向天鸽感觉到了不妙。
“孙中郎将。”
在童缨离开后便自己烤起了馒头的向天鸽唤了孙昭一声,问道“现在我们都已经回来了, 你要不要去看看仇将军需不需要帮忙”
“不去。”
孙昭的这句话虽是在回答向天鸽, 但他的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看着贺楼楚。
“我要留下来, 看着这人。以防他深夜去冒犯公主。”
“咳咳”
这馒头, 干吃还是挺噎的。
向天鸽像是在吃着山珍海味一样,把嘴里的馒头细嚼慢咽。
在使团里,除了赵灵微,就是向天鸽的官最高了。
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敲打敲打这位中郎将的。
“孙昭啊,这位贺楼公子呢,他原本就是公主看上的男宠。人家要是深夜去找公主,那不叫冒犯,叫侍寝,叫暖床。是有功劳的。”
“公主千金之体,怎能与如此粗鄙之辈有肌肤之亲”
此时不通商言的贺楼楚也不去听他们在说什么,就只是拿出自己的酒囊,喝了几小口酒用以暖身。
可他已然如此安静,火却还是烧到了他的身上。
孙昭拿起自己的佩刀,用刀柄指向贺楼楚,对向天鸽道“向正使,还请你告诉他,我要同他切磋武艺”
向天鸽老老实实地把原话译给贺楼楚听了。
可贺楼楚却是想也不想便道“没兴趣。”
孙昭都气笑了“今日仇将军对我说,我与她二人一道,再加上她的三十名千鹘卫,可能会打得过你。”
向天鸽都震惊了“哟,这么厉害。这还来当男宠多划不来啊。”
孙昭又道“但我觉得这句话太不可信了。”
在向天鸽把孙昭的话全都译给了贺楼楚之后,原先还只是看着面前那堆火的贺楼楚终于抬起眼来看向对方。
贺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