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城楼上鼓台边的一名千鹘卫便击起鼓来。
那是一阵与先前全然不同的击鼓节律。
那让埋伏在了两边,以及这些人退路上的朔方郡守军一下掀开了披在了身上的白色斗篷,也举起埋在了雪地里的盾牌。
在如此情形发生之时,俞松谋也向自己那混在了魏人军队里的一千两百骑兵列阵,以冲袭敌人的姿态向着朔方郡的守军而去。
这些人都将手中的长枪夹在腋下。
他们也也不管前方是否有人,直接策马前冲,将许多原本应当看防住,甚至是抓住他们的魏国士卒刺了个措手不及、人仰马翻。
一些人因为列阵的缘故,被阻挡而无法冲出。
站在城楼之上的赵灵微及其布置在这里的神射手便将手上箭矢蓄势而发。
但在手握钩镰枪的那人冲入阵中时,这些设下埋伏的人就都惊楞了。
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叹的并非某位武将之勇可胜万人。
而是关隘之险,易守难攻。
可城楼之下的豹骑将军却是让他们看到了何谓一夫冲阵,横扫千军。
拓跋缺为了让自己的部下能看紧俞松谋手下的商军,特意让两拨人穿着不同式样的衣服,易于辨认。
但这也让发起狠来的豹骑将军一下就能辨出谁是他的部下,谁又是他的“敌人”。
当十几名拿着长刀的魏国骑兵追起两名商军骑兵时,豹骑将军便将钩镰枪一个向前,勾住一人的脖子,将其打向另外一人。
被勾住脖子的人在将另外一人撞下马去时,便身首近乎分离。
可俞松谋却是看都不看,直接用钩镰枪的枪尖刺穿了坠地之人的胸膛,而后就将那人又丢向乱阵之中。
即便是站在城楼之上的赵灵微都能感受到他的满心恨意。
可他又还冷静着。
他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为了令随他一同出征的这些商军脱阵,而不是杀人,更不是纯粹地发泄。
看着如此形势,赵灵微实在是担心陷入阵中的俞松谋可能会出事。
这哪是什么主将他根本就是把自己当成了先锋校尉
公主殿下不禁掩饰着自己的着急,高声说道“底下的人给我听着若是不想死,就给我下马受擒”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
这些魏国骑兵本就失了主将,又是四面皆敌。
再遭遇了如此一旦遇到便无论如何都挡不住的冲击,自是很容易就慌乱了。
待到穿着商军军服的人与朔方郡守军会合时,胜负就已分晓。
而在这些人下了马,也缴了兵器之后,城门便开了。
先前进入到城内的先锋军们簇拥着骑在白马之上的赵灵微,来到城外。
公主殿下在与好友在未经商议的情况下便里应外合,拿下了这一仗。
这当然会让她的脸上露出笑意。
但在那笑意之后,她的眼睛里也有着担心。
这样的担心让她在逐渐靠近对方时,笑意变浅了些许。
赵灵微不会知道。
她此时的模样看起来,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让俞松谋更觉得她可望而不可即。
在距离这位流落在魏国的大商皇室之女还有好长一段路时,赌上了自己的名誉以部将对自己之信任才来到了这里的将军下了马。
他的那套银甲早已在与魏国太子的那一战中损毁严重。
是以,此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