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你的呗。”段星泽嘴上随意回着,眼睛一错不错看着地面上的木块儿,手掌心火辣辣的疼,好在借着太阳光折射,有了一点点火星。
安舒冬想吃的烤肉,算是有着落了。
小作精嘴上念叨的厉害,实际上操作不行,怕火又不会刷酱料,还抱怨自己手疼,段星泽不仅要钻木取火,还要兼任她的私人厨师。
他烤了串猪肉,刷上酱料和孜然,肉香伴着滋啦滋啦的热油滴在碳上的声音,安舒冬咽了咽口水,眼巴巴看着那串肉,“我的眼泪快要从嘴角流出来了。”
“呐。”段星泽递给她,又开始看着别的,戳了戳玉米,大概还没好。
还没反应过来,嘴边就被一串肉堵上了,正是他刚刚烤完给安舒冬的,滚烫滚烫的。
“呐呐呐可不要说我自私,第一口给你吃我们段大厨师辛苦了”安舒冬眼眶还泛着水盈盈的红,笑得却甜。
段星泽守在火炭旁,大汗淋漓,白色的衣服被熏上了灰色,还有一股煤炭的烧焦味儿,手心火辣辣的疼,他忽然感觉,好像有点儿值。
就着安舒冬的手咬了一口,她迅速就把肉缩了回去,“好了好了,就尝一口,剩下的全是我的了”
也不嫌弃那是段星泽刚刚啃过的,美滋滋全吃了,又催他,“下一串好了吗你就不能一次多烤点儿”
“小姑奶奶,你这小烤架还没满月就出来工作了,一次烤一根玉米都有点儿难为人家了。”
“好吧好吧,那就勉为其难接受了。”安舒冬噘着嘴道,眼睛却巴巴看着那烤架上的玉米,恨不得马上就能啃上。
两个人一直烤串烤到太阳下山,段星泽负责烤,安舒冬就带着一张嘴负责吃,时不时投喂辛苦工作的段同学一口,两个人吃得饱饱的,炭火都用尽了。
安舒冬倒在草地上,一点儿都不想动弹,戳戳段星泽,“你快把东西收拾了,咱们一会儿就下山”
段星泽嫌弃极了,在她脸上扔了张纸巾,粗鲁地揉吧揉吧,“你快擦擦你那满嘴的油花子,丢不丢人”
“啧,我吃得香,这不是侧面反映段大厨师手艺好吗”她到底还是有点儿良心,没让段星泽自己一个人收拾,直起腰把垃圾都装进提前准备好的垃圾袋里。
两个人检查好了之后,踏着月色下山。
山风已经有些冷了,飕飕的刮在人裸露的皮肤上,能起一层鸡皮疙瘩,安舒冬往段星泽身后躲了躲。
段星泽没抗议,倒是把她挡的更严实些了,他的手心发烫又疼痛,多半明天拿不起笔了。
果不其然,半夜正在梦乡中,他翻了个身,手掌擦在床单上,整个人都疼醒了,打开灯一看,掌心长了几个水灵灵又可爱的小水泡
他去柜子里拿出针线,用酒精消毒,大义凛然将手上的几个小家伙挑破了,心想,安舒冬果然就是个麻烦精,谁跟她一起就麻烦
第二天带着缠了纱布的手去学校,为了起到效果,他还特意把纱布裹厚了好几层,看起来惨兮兮的,像个二级残废。
安舒冬看得瞠目结舌,赶忙问他这是怎么了
段星泽本来就是个会无病,打蛇随上棍的人,何况这次是真的伤了,当即哎哟哎呦地抬起手叫唤,“还不是你昨天我钻木取火,回家之后就发现长了水泡,蚕豆那么大,好几个呢。”
他又详细将自己挑破水泡上药的惨烈过程描述了一下。
安舒冬听得头皮发麻,心里的愧疚跟海浪一样凶猛,“你说,这也真是对不起哈,我也不知道你昨天就”她还让人家给自己烤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