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用他那个饭缸摞在酒精灯上煮的。
之后,他的饭缸底就变得黑乎乎一片,第二个学期,他就拿着那个黑底饭缸吃了一学期的饭。
我俩开始是打算去火锅店吃一顿的。
天天吃学校的清汤寡水,好久没有挑战味蕾的颤栗了。
可惜老柴兜里没钱了。
我兜里也没钱了。
我没钱是因为,我已经习惯每个学期末就把自己的饭钱花的一干二净,这样才好意思在假期问父母要零花钱。
老柴平时是有钱的。
我一度感觉柴博士和胡美女把老柴当女孩养,老柴过得正儿八经的富养生活。
想我当年在学校小卖部,抠抠缩缩,只买一根炸蟹排,小口小口要品上五六分钟的时候,老柴就已经可以在我们学校“豪华奶茶店”喝上皮蛋瘦粥了。
我们学校的奶茶店在全国范围当然不算豪华,甚至是小垃圾。
都怪同行衬托啊。
我们学校是封闭式学校,吃个外卖就像探监一样。
我们买饭只能买食堂,外卖一直都是隔墙送,隔着铁栅栏送,或者有出入证的“大佬”们把从外边带的饭包进校服里带到学校。
想吃一,难上加难。
那时候可没有美团,都是班里的某些有手机的“大佬”们留了附近店家的电话号码。
我高中上午四节课,第三节课起,订饭的同学就开始找人合伙订餐了。
我记得我也去领过饭,领我的武汉热干面和老柴的青椒肉丝盖浇饭。
隔着高高的铁栅栏,送饭老板就差搞个挑子了,挤挤攘攘的,要不是那些饭袋是悬空的,他挺想一个赶鸭子户。
老板的每根手指头上都挂着两个大号白袋子,一个袋子里装了十几份饭,沉甸甸的。
我那时候就想高手在民间啊啊高手在民间
这承重能力和持久力可以去参加个奥运会了。
更倒霉的是,铁栅栏离门卫太紧了,送饭的老板会被人赶走。
老板就掂着我们的饭绕到后墙,站在石头上给我们送。
以前没啥感觉,现在怎么感觉那些给我们送饭的老板们那么实诚呢有点感动的亚子。
为啥学生们这么反叛呢还不是因为学校的饭太难吃
我说这些是为什么呢都是为了对比我们对火锅的渴望。
反正那时候,我们就像监狱里的小囚犯,一群想着吃火锅的小囚犯。所以每周末我们都会成群去吃火锅,刺激刺激味蕾,证明自己还没学死,还是个活人。
那天我俩兜里都没钱,就十分尴尬。
那是老柴第一次赊账。
我们学校对面有个小超市,里边平时会摆些菜啊,水果啊什么的。
是我们学生党周末必经景点之一。
我俩就去找老板赊账了。
一开始我俩还挺有小夫妻逛超市的甜蜜感。
在这之前,我俩真没一起逛过超市。
我俩学生时代的商业娱乐就只有周末休息的半天去吃火锅,或者一堆人去网打反恐精英。
一个班去网吧打游戏还挺有那个体验感的。
你能听到我们男生们此起彼伏的“我、我、我”等芬芳的感叹词。
那会超市人也不多,我俩逢着一个没人的小角落就做贼似的拉手手,或者他把我抓过来亲一口。
虽然人少吧,也是公共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