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间, 我母上大人在家闲得不行, 楼下广场舞“舞会”不能跳了, 亲戚不能走了,电视剧也越看越没意思了,她天天在家跟我爸吵架。
也不吵大架, 大概就是我爸吃饭没吃完,刷碗没刷干净, 睡觉不洗脚
我爸都快被我妈念经念得脑袋大,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 让我给想个办法。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干脆给我妈买了十斤棉毛线邮回去了。
我从记事开始就经常看到我妈织毛衣。
每个女人似乎都有一个爱好, 和胡女士所爱的琴棋书画不同,我家太后酷爱织毛衣, 她有一双巧手,游走在她指尖的两根铁针能给你翻出来无数个花样。
我上小学的时候,老柴就经羡慕我的毛衣, 妈妈给我织满了十二生肖,而且这些毛衣会随着我长大而逐渐长大。
衣服穿不上了的话,妈妈就把毛线拆了,用水过一遍,晾在杆子上,把毛线抻平,找个好看的花样再织一件。
老柴说我穿那个粉色小兔子的时候最可爱。
我妈妈也喜欢那件, 因为她就是属兔的。
老柴小时候没穿过妈妈给织过的毛衣,他的毛衣都是买的。
今年,我妈就用我给他买的十斤毛线织了一件。
毛衣寄过来的时候,我们这边天都开始热了,穿肯定是没得穿了。
但我俩拆开的时候还挺惊讶的。
我买毛线的时候,纯属是为了应付我爸交作业的。
随便挑了个灰色就一齐付款了。
毛衣寄过来多了一件红色的,而且毛衣上还绣了我俩的生肖。
我以为我妈疫情期间出门了,忙去问她怎么搞到的。
结果我妈跟我说:红的那件是你的,你胡阿姨给你织的。
我:毛线哪来的。
我妈:你胡阿姨把小柴高中的旧毛衣拆了,还是我给她洗的线。
我:哦吼那衣服上的花样是
我妈:拆的你小时候的毛衣。
哎呦,我妈好会啊。
我转身迅速套上了我的红毛衣,和老柴一块在阳台上照镜子。
我俩热得直冒汗,但是心里甜滋滋的。
怎么看怎么般配啊。
我妈真正接受老柴,把他当儿子看,是她小腿骨折那次。
我们楼道里的声控灯有时候不好使,我妈走路没看清,二楼的楼梯一脚踏空摔了下来。
她骨折之后,饭一直是老柴的妈妈给做的,我爸做的不好吃。
其实老柴妈妈的厨艺也不怎么好。主要是她舍得花钱,天天排骨炖汤,那种食材就算是白煮也是香的。
可我妈吧,她嘴挑,为了自我满足,她这些年没少琢磨。
老柴的妈妈炖排骨炖着炖着就炖到了到家,炖到了我妈的小厨房。
我妈坐着轮椅亲自去指导老柴的妈妈炖排骨汤。
俩人就好上了,哎,不对,是俩人就成了好姐妹。
再加上我家老柴很给力,每天都会打电话关心她,他又是个医生,我妈简直信任他信任得不行。
我俩请假回家看她那天,她难得对着老柴露出一张慈爱的笑脸,说了一句,“终于不是别人家的儿子了。以前看你就什么都比我家目目强,学习,学习好,工作,工作好。”
我:
我有一点小嫉妒,在我妈心里我这么那啥吗
老柴当众抓住我的手,酸唧唧的,“目目不需要很强。”
哪里不需要,哪里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