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很多年前在矫正学校那样样，他跪坐在神像身边，祈求地抬起头，“你说的都对。”
他拾起陈予的手掌贴到自己脸上，“要不你打我吧。都是我的错。”
夜色中，陈予望着那张宛如噩梦惊醒的脸，心里狠狠被揪了一下。
“你别这样。”他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刚才过分了，这样弄得俩人都下不来台。
两人僵持了几分钟，陈予弯腰把人抱起来。
“陈予。”一漠看着他，疼痛没落到他身上，他总觉得不踏实。
那人低头看他一眼，在他背后拍了一下，
“回屋睡觉吧，别和沈目商量了，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
漠漠支起身子，现在有一根无形的手攥着他的心脏，一呼一吸都是困难的。
他总感觉自己再不要主动点，这个人可能就不要自己了。
“我们谈谈好吗”漠漠捏紧拳头，鼓足勇气，“我什么都不瞒你。”
陈予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不不出来话。他也不是个圣人，积攒了三四天的怒气突然点着了，一时消不了不说，还得让他憋下去，挺难受的。他现在能保持面无表情已经算是好的了。
他把人抱回卧室，放在床上，才道:“我睡酒店。”
一漠的心猛地被扎了一下，“你这么晚了。”
陈予说动就动，快速把睡衣脱了，穿起他的衬衫开始打领结。
一漠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一句话，看着陈予把衣服穿好，目送他出门。
这晚，他一个人缩在那个大大双人床上伤心了一夜，眼睛都哭肿了。
他太害怕失去了。
陈予离开他就跟剜掉他一块肉似的。
他就这么一边哭一边睡着了，梦里连绵不断的坏事，他如溺水挣扎一般呼唤，有双手在他后背拍，擦干他的眼泪，抱住他，哄他重新入睡。
一漠以为自己想陈予想魔怔了，梦里梦到他了。
第二天他起床的时候，发现陈予竟然在他旁边睡着。一漠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忙用手使劲掐了自己两下。
“你做什么呢”陈予疲惫地掀开眼皮。
“我、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一漠喜极而泣，眼睛里亮晶晶的。
“你以为我要离开你吗”陈予把眼睛闭上，伸手在一漠的腿上揉了两下。
“我以为你要去住酒店以后就不回来了。”漠漠低声道。
“酒店又不是我家。”陈予把手臂放到一漠腰上，声音很是懒倦，“再睡会儿吧，做天晚上我吹了半夜的风，又困又冷。”
一漠忙去摸陈予的脑袋，“会不会发烧了。”
“不会。”陈予抓住一漠的手放到自己怀里，说着很稀松平常的话，“陪我睡会儿，外边没有家里暖和。”
“嗯。”一漠点点头，迅速钻进被窝，和陈予紧紧抱在一起。
一漠也摸不清陈予的态度怎么转变这么快，但现在这样子总比生气强。
两个人一直这样到中午才起来，起来之后不知道谁点了一把火，又亲密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今天没有请假，打卡要迟了。”一漠一边换衣服一边说。
“迟到怕什么。”
“影响奖金。”
“没事，影响就影响吧，大不了咱们再找个工作，我不想你赶着去见那个王八蛋。”陈予心直口快
一漠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他猜出来陈予能保持这个没事的样子是逞的，他现在还是没过那个坎。
两个人收拾完就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