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个透明的药瓶,装着一盒海洛因。
一点点小粉末,就让我对他有了瘾。
我震惊,彷徨,冲破那道防线的是我的理智还有自私。
我推开他,冲动地剪了他的头发,逼他认清自己的性别。
我那时候根本没有认清自己的自私。
我把所有的理由都归到阿姨身上,阿姨不在了,秀秀不用再扮他姐姐让阿姨高兴了。
他抱着头发哭了一整天。
是我作孽。
看他那伤心的样子,我心如刀割,突然想帮他把头发接回去。
他开心不就好了,他是长发是短发无所谓。他是男生是女生无所谓。
我那时候就觉得我是个普通人,我只希望有个老婆,再生个孩子,后半辈子不赚大钱,够花就行了,我把孩子养大,在给他成个家,看他养他的孩子。
就这样简单的一辈子,我觉得足够了。
吻他是自私,推开他是自私,后来和他在一起也是自私。
看到他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就觉得心脏跟裂开一样。
他坐在我对面,每时每分每秒我的眼睛都无法从他身上离开。
想到他会对别的男人笑,会靠到别的男人怀里,我嫉妒得发疯,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上去撕了那个男人,然后把秀秀抢回来,藏到家里。
秀秀要是像诗琳一样让我死心,狠狠给我两巴掌,让我不要妄想他,离我远远的就好了。
他太顺从了,太乖了。
就像阿姨要他穿女孩子的衣服,无视他的存在,把他当成姐姐。
秀秀从来没有拒绝过,他就那么一直陪着阿姨,一直到最后。
我几乎不用使多少手段,他就和我在一起了。
我很庆幸他还喜欢我。
但我依旧改不了我自私自利的臭毛病。
我享受他吻我谨小慎微的模样,享受他每天醒来都在我怀里的羞涩,享受他给我做的每一顿饭,盛的没一碗汤
他要是女人,那绝对是绝顶温柔娴静的传统妻子,传统得像是从古代里走出来的,背好三从四德的小脚女人。
我说什么话,他都信,我有什么要求,他都听。
我掰不正他认可自己性别的事实,渐渐地我也绕了进去,又像第一次见他一样,把她当成女孩子。
如果不脱衣服,他就是个个子稍微高点的女人。
但我们始终要迈向那一步。
我喜欢他她蝴蝶翅膀似的肩胛骨,喜欢她贫瘠单薄的胸口,除了那地方,她身体的每一寸都像是按我的审美特别设计过的。她有一双纤细白净的手,会温柔地帮我按太阳穴,给我解决生理反应可我
可是我却总是做不到最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碰过他的小姑娘,尽管我看得出他眼里的期待,尽管我知道他已经尽可能含蓄地邀请
那是一种强烈的性别排斥。
一直到他跟我说他想做变性手术,我才开始逼迫自己克服这种排斥。
他不能总是为了我去改变,或者伤害他的身体。
如果他仅仅是因为我的欲望,去做了那种伤害身体的手术,我怕是到死也没脸去见阿姨了。
我也要改变,为了弥补曾经对他伤害,弥补一直对他的自私
前两个月,我无意中看到了他的回答,这个笨孩子说着匿名,竟然还带了真名,那些经历不会有第二个人同名同姓的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