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肩上那只同样小了几号的机械鸟,随着她的声音飞了起来,拍打翅膀向外飞去,那意思似乎在引路。
奥兹曼迪亚斯点了点头,如果是平时他大概还有心情称赞她的机灵,明白现在的立花不想被人看见的心情,而特意用了无机质的机械使魔,不过此时他只是抱着藤丸立花跟着机械鸟走了出去。
隐约还能听到身后小达芬奇说着“从异闻带回来一定很累,我们暂时还是不要打扰立花休息了”之类的话。
脱离了其他人的包围,在彷徨海寂静的走廊之中走到中途,大概是感觉到了周围不再有其他人的气息,也或许是充满太阳气息的斗篷,隔断了她和世界的联系,奥兹曼迪亚斯逐渐感觉到了颈间有一片变得湿润,还有怀中身躯的颤抖。
小机械鸟在把他带到藤丸立花的房间前后,就自行离开飞走了,应该是返回主人那边去了。
奥兹曼迪亚斯抱着她走进其中,虽然是狭窄的房间,简陋的床铺,但此刻他没有心情计较太多,消去身上的黄金环饰,留下披风给她当做面巾,他也不嫌弃地像很多个夜晚一样,用床上的被子将少女裹住,困在自己、床铺和被子之间。
狭窄的空间和人的体温增长了安全感,开始断断续续地述说说起来,藤丸立花一直觉得很不可思议,从者明明不是人类,却又有着人体的温度。
“法老给我的书没有了书签也没有了还有挂画纪念品全部,都没有了”
奥兹曼迪亚斯一边一如以前做过的那样,以手指轻轻地梳理着她的发丝,抚摸着她被泪水沾湿的脸颊,一边耐心地听了很久,终于明白她在说的是自己众多收藏品的事。
那本不朽的法老拉美西斯二世和夹在里面的金盏花书签,那张挂在自己房间的晨光中的法老王的挂画,柜子底部打包完成的从者祭周边纪念品,从者们送给她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小礼物等等,因为逃离迦勒底太急,而什么都没能带出来。
但是当时藤丸立花根本没有心力去思考这些,甚至当她想起这些的时候,都已经是逃离迦勒底很久很久之后了。
时间能冲淡很多东西,事到如今,这些沮丧感其实早就被冲淡了不少。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对法老王抱怨这些。
奥兹曼迪亚斯明白她在伤心这些,而又不仅仅是在伤心这些,但依旧不禁为这些鸡毛蒜皮的抱怨哑然失笑,环顾这个房间,的确,跟藤丸立花在迦勒底的房间比起来,这里还尚且缺少人类生活的气息。
大概是他胸口的震动,让她明白了他在忍笑,橙发少女不由难过地生起气来,因为专心跟他抱怨而几乎止住的哭声再度增大,甚至用披风裹住头,演变成了崩溃式的大哭。
奥兹曼迪亚斯并没有开口劝慰,只是一下一下地抚着她后脑的头发,直到她重新恢复平静。
“ritsuka,余早就说过了吧,比起挂画,还有你弄的那些书签,余就在这里,你想见的话,随时可以过来觐见,那些金盏花你想要多少,余都可以送给你。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纪念品,让其他人再送一次不就行了”
“法老、是笨蛋”
到底是因为情绪崩溃过度胆子变大了呢,还是本能地感觉到现在不论说什么,奥兹曼迪亚斯都不会惩罚她,稍稍沉默了一下,橙发少女低声嘀咕,拿掉包住脑袋的斗篷,一边还偷偷抬起头来想要观察他的表情,结果被他逮了个正着。
虽然肿成核桃般的眼睛和泛红的眼眶未免叫人心痛,但之前的阴霾仿佛已经被泪水洗去,晨曦般的光辉重新出现在她的眼中,这点倒还算让他满意。
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