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导演, 我是一个13岁的初中生,在看了母星之后, 我特别想成为一个天文物理学家,希望我18岁的时候可以如愿考进南京大学天文系,如果梦想成真了,我会来还愿的。
陆导陆导, 我是和爸妈一起去看的电影, 我爸托我一定要把他的观影感受告诉你。我跟他解释了半天, 我没有联系你的方式, 他还是很固执, 要我给你的工作邮箱发邮件, 我思来想去,还是私信被看到的概率要高一些, 可能高那么个千分之一吧。
我爸是上海电影制片厂的老员工, 他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很喜欢科幻片, 他读大学的时候, 正好星球大战三部曲问世,在他们那个时候, 看过星球大战是很时髦的事,比谈论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还要摩登。他从进入电影厂开始,就一直一边完成领导分配的任务, 一边梦想着能做一部国产科幻片。很可惜,这个梦想一直到他退休都没有实现,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
但在看完母星以后,他觉得释然了。你里面用到的一项特效技术就是他们工作组当时研发的,也算是中国电影人的一种穿成。成功不必在我,而功力必不唐捐。我们都很期待你未来更多的好作品,加油
陆鸣很珍惜这些来自观众的鲜活的感受与评价,作为创作者,他在看到一些差评的时候当然会沮丧,但他也不会难过太久,电影审美也是很私人的,大家的观点不可能完全一致。他的电影能被一部分观众理解、读懂,他就感到很欣慰了,这是创作者最大的圆满。
但在陆鸣曾经患有抑郁症的消息被公开后,情况就发生了变化。
陆鸣的私信被各式各样的道歉和倾诉填满了。
论坛也有网友开帖,集中感慨,为自己曾经在网上用过分的语言狙陆鸣而感到懊悔。而私信里的表达更为私人,陆鸣看到了很多人情真意切的文字,他们不再只是为了自己“曾经误解陆鸣并用言语伤害了他”这件事道歉,还将陆鸣的私信当做了树洞,发了很多这些年的人生经历与感慨。
陆鸣,你好说来好笑,这是我记忆中为数不多地用大名称呼你。在我还是艾草的时候,我叫你“哥哥”、“宝宝”、“阿拉鸣崽”,脱粉以后,我叫你“无心法师”、“钓王”、“失格艺人”,后来我脱粉脱黑,你在我的世界里好像还是不能提及之人,朋友在我面前说起你,会用“某人”指代,就像哈利波特里的you kno ho。
这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这出戏我从15岁唱到了25岁,在我的生活中,追星占的比重一直不大,但你确实是我少年时代回忆里一个重要的陌生人,就好像这是一场漫长的暗恋,只不过自始至终只有我在讲这个故事,并且没有听众。
我今天给你发私信还有点紧张。考虑到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如果你看到了我的这些留言,那该怎么办呢我想对你说这些话,又不想真的让你看到。这很好笑吧,当年追星狂热期,我每天给你发十几条私信,生活里发生的有趣的事想马上跟你分享,糟心的事也想对你吐槽。你的私信一直是我的树洞,没有回响又让我安心的存在。
你曾经有抑郁症的消息是我闺蜜告诉我的。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还是哭了出来,我以为25岁的我拥有坚硬铠甲,不会随便落泪的。我会哭也不完全是因为当时我在不了解你处境的情况下在网上斥责了你。也和我被迫重新回顾自己20岁的心境有关系。
当时我心气很高,现在才工作了两年,就快要被生活磨平了棱角,这实在是很奇怪。在你的对比之下,我越发觉得很对不起15岁的自己。
虽然只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