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被他问的一愣，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白金别墅的守卫军那么多，程世豪身边也有保镖，要逃离危险难道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
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顾凌凌淡淡的解释“那一晚他身边除了我，并没有其他的护卫人员。我忙着赶去野兽林，无暇分身保护他。在你手术成功之后，我有联系过他，但没有联系上。作为你的男朋友，他又没有受伤，在你失踪之后没有第一时间过来找你，这难道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这几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在莫安的头上。
她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秦可可身上，顾凌修突然的问话点醒了她，她遗漏了她的男友程世豪。
那一晚程世豪没有第一时间找她，那么他在哪里，在做什么
像是要逃避什么似的，莫安的大脑拒绝去想这个问题，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顾凌修。
“世豪是世豪，他的问题可以晚点再说，我会找时间询问他。我们回到秦可可身上，我是亲眼看见了她的所做所为才坚持认为她根本就不是好人，你呢你是她大师兄，所以你才帮着她说话的，是不是”
莫安用孤注一掷的眼神望着他，质问他。她要确认他这么维护秦可可是因为师兄妹的关系，而不是其他。
殷红的菱形唇动了动，偌大的病房里回响着他清晰又干脆的话语。
“不是，是因为我喜欢她。”
喜欢她所以维护她，百分之百相信她，就是这么简单。
顾凌修找到秦可可的时候，她正待在一个陌生人的病房里给人说笑话。
病床中央是穿着蓝白条纹服的小女孩，看上去约莫六七岁大小，大约是常年生病，身体消瘦脸色青白，头上戴了一顶黄橙橙的小帽子，两鬓各有一条毛线编成的麻花辫垂落下来。
因为身上插了很多导管，小女孩并不方便移动，秦可可盘腿坐在她的床尾中央，手舞足蹈的跟女孩说着什么，逗得她咯咯直笑。
“姐姐，你的头发真长真好看。”小女孩看着秦可可的长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流露出满满的羡慕。
“我的头发因为化疗都掉光了，还好爸爸给我买了这顶帽子，你看。”她伸出小手摸了摸自己胸前那团毛线做成的发辫，笑得见牙不见眼，“乐乐也有头发了。”
秦可可一脸赞赏的伸出大拇指“没错，你的头发也很好看。等乐乐治好病，可以再把头发养长，像姐姐一样长。”
乐乐闻言似乎愣了一下，有些沮丧的道“那我应该等不到了。”
“昨天我听见爸爸妈妈和医生阿姨说话，他们以为乐乐睡着了，其实我还醒着呢。”乐乐悄悄的说“我听见医生阿姨说，乐乐就剩下几个月的时间了。所以姐姐，乐乐快要死了，没办法养长头发了。”
死这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并没有任何恐惧和害怕的情绪，但越是这样，从这么幼小的孩子嘴里说出这么残忍的字眼，就越是叫人感觉挥之不去的悲伤。
顾凌修看着病床上那个纤瘦的身影，她背对着他，在小女孩说完那番话之后整个身影看上去更落寞了。
他脚步一动，准备将她带出来，却听见她的声音响起，即使看不见她的表情，也能想象她脸上和煦的微笑。
“乐乐，姐姐跟你说个小秘密吧。”
“其实姐姐有去过死后的世界哦，那里的世界跟你现在所看到的的不太一样，嗯，怎么说就是机器人很多。”
她朝乐乐比划了一下机器人方方正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