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妙妙挪开脚步,裙摆荡起层层涟漪。
“所以,先祖在即将完工之际,在宫城下方挖了一条通往王家后院的密道。”
魏帝的眸子闪着隐隐厉光,如同淬毒的刀剑,狠狠地划过王妙妙的身体。
周衍之冷笑,手指微微曲起,骨节分明。
“你的意思是,如今这大殿下面,是从王家旧宅通过来的西夏兵”
王妙妙理所当然的笑了,眼睛里是对周衍之近乎变态的欣赏,她的指甲擦着他的下颌,留下一条浅浅的红痕。
她舔了舔嘴唇,殷红的口脂显得愈发明亮诱人。
周衍之厌恶的别开眼。
“王家被驱除至归绥,仕途不顺之际,西夏以利益与之交换北魏情报,如此,大约已有几十年了。
今日一役,势在必得
西夏得大魏国土,我得我心上之人”
疯癫入魔之后,所幻想往往简单诡异。
周衍之忽然往后一撤,肩膀挺立起来,双手撑地,利索的起身,在王妙妙讶然的神态下,与她隔开数步距离。
“你,你不是”
王妙妙的帕子,被他踩在脚底,并蒂莲碾成一坨丑陋的残花。
周衍之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将其中的药倒出来,先去拿给魏帝,又给了袁鸿光一颗,这才不急不慢的说道。
“束手无策的看着你们瓮中捉鳖”他看着魏帝缓过气来,又恭敬上前,道,“父皇,儿臣与外祖父正是发觉此人行为隐蔽,鬼鬼祟祟,这才佯装上当,与她周旋至此。
果不其然,此女与西夏联手妄图窃国求荣。”
袁鸿光低着头,吃完药后,便凝神屏气,一言不发的看着周衍之。
这一瞬间,他忽然就明白过来这场双向阴谋。
王妙妙给他的,魏帝顺势承接的,最后都将变成脏水泼到自己头上。
一举两得。
即便在中毒的那一刻,他也坚信王妙妙的诡计不会得逞,魏帝是有所防备的。可他不知道的是,周衍之竟然瞒着自己,意图反转魏帝的计划。
外孙之举,无非想要保全自己的性命。
袁鸿光的手背青筋暴露,额间两侧,好似神经抽筋了一般,跳的嗡嗡颤鸣。
魏帝长长吁了口气,眉毛轻抬,韩风于阶下会意,并未行动。
他早该想到周衍之会从中阻挠。
他为周衍之斩断了所有后路,唯独亲情。
身为帝王,这些东西是万万要不得的。
他就是要周衍之,亲手处决了袁鸿光。
如今大殿外面,埋伏着几千个装备精良的弓箭手,只等尘埃落定,罪名落实,不管是王家还是西夏使者,或者是袁鸿光,等待他们的只有灭亡。
王妙妙咽了咽口水,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笃定万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计划无缝,你从何拿到的解药”
周衍之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自然是一个你永远想不到的人那里。”
“密道里的西夏兵,总是真的,这是我亲自藏匿供养,旁人绝无可能知晓。”说罢,王妙妙踩在方才的汉白玉地砖上,寻到特殊的花纹,啪嗒一声。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到那里。
地砖猛然被掀了起来。
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王妙妙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忽然,有兵器碰撞的声音传来,她面上一喜。
袁鸿光矍铄的眸子随之瞥了过去,殿上朝臣皆紧张的不能呼吸。
身穿魏国甲胄的士兵接二连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