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齐璟从背后搂住他腰,附在他耳边道“你那位楚姓旧同窗的家里,此番许是不得调动的,并非我有意刁难,楚胜雄为官尚可,我在奏折里实言记写,只不过仅为尚可,没有调动的必要,即便是调,也不过换个地方领着差不多的职,还不至于能调入长安。”
“东郡许家呢”
“应是也还留在平州,不过等到下一回,我倒是想挑出来荐他几句。”齐璟意有所指,“韩耀德年纪大了。”
工部尚书韩耀德,是右相府韩夫人的兄长,现皇后曲折芳的舅舅。
秦洵想起早朝那日皇帝列了几件大事,其中就有一件是说现任礼部尚书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灵便,皇帝怜其为朝堂操劳一生,赏黄金千两允其卸职颐养天年,他大哥秦淮就将接任这个礼部尚书的位子。
韩耀德跟原礼部尚书算是相仿年纪的同辈人,秦洵过去还在京时就常听说他身子犯病,确实也将近他回去“颐养天年”的时候了。
秦洵笑笑,摩挲着齐璟横在自己腹间的手“楚胜雄要是想来长安,八成还得多候上好几个年头了,他真想入京总得借攀裙带,还要看楚慎行与许家小姐的婚事如何,若是顺利,或许真能给楚胜雄拨准如意算盘。”
他想了想,补道“即便此番落空,楚胜雄也不大可能做出悔婚拂许家面子的事,许言秋虽家世品性都不错,却因带病之身难寻婆家,楚家能这么热络地挑上许言秋,便是看中许家为了嫁她定然少不了讨好亲家,能从许家索取的利益远比叫楚慎行娶旁的官家小姐要多得多,楚胜雄耐心不错,为了这么好一条裙带,他不会介意多等等的。只要许言秋在这些年间一直有命在。”
“许家小姐当真病至如此”
“难说,体虚之症这种,说小可小,说大也大,运气好也就身子比旁人孱弱些,细心料养着并无大碍,若是不巧,偶染上那么些难愈的病症,普通人或许遭得住一场病,许言秋那身子可就不一定熬得住。”秦洵从他怀中退离,顺手替齐璟理了一把他被自己蹭乱的腰带,“不过有我师门长辈在,应该还是保得住许言秋的。”
“对了。”一说师门长辈,秦洵想起沈翎来,“章华侯沈庭让,陛下当年召他回京让他袭了封爵的时候,不是说等他二十弱冠任广陵知府吗”
“应该也在这一回。”
“章华侯”的封爵属县侯品级,食邑章华县。县侯是列侯中最高一级,皇帝却以怕沈翎自小离京住不惯长安为由,让他回江南师门定居,正好待弱冠后接任广陵州地知府一职。
封爵一类都只是名头,大些的封爵能有个封地食邑饿不死,若要官职则都是另领的。事实上列侯多居京城,领命就封地而居的,反而似贬谪,皇帝的意思,说白了就是不想让沈翎留在长安。
去年沈翎就已及冠,授官旨意却连一丝从长安吹去的风也无,好在沈翎并不在意,秦洵看他的模样,也知道他是更愿意当个悬壶济世的普通大夫。
只不过今岁恰逢审职调官,皇帝当初给过的承诺当然是金口玉言,能拖延个一年半载,却不会真失信于众,沈翎的事估计也放在了这回一起解决。
午膳后秦洵心情不错地往清砚与单墨手上各放了一小袋蜜饯。
清砚捧着蜜饯觉得头疼“无事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