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松的雪地被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几近昏迷的少年朦胧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双鞋子,对方蹲下来,清澈的声音里透着温柔的悲悯。
“真可怜,要死了呢。”
大概是个同情心泛滥的贵族少爷吧。
年幼的费奥多尔这样想着,胸腔中的氧气越发稀薄,呼出的热气也越来越少。
“大雪会埋葬一切,善良罪恶在这里皆为平等,当然也包括尸体,别害怕,再过不久你的大脑就会赐予你永恒的温暖。”
人类就是这样一种喜欢自欺欺人的动物,哪怕身体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大脑也依旧会给予温暖的反馈。
年幼费奥多尔神奇地在听觉系统几乎罢工的情况下,清清楚楚地听见了这句话。
对方说完这句话后毫不留情地从他身边跨过,就像跨过一根随处可见的稻草一样。
永恒的温暖吗
那种虚假的东西他不需要啊。
浑身僵硬得像是随时能够裂开的冰块,但年幼的费奥多尔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死死地捉住了对方的脚踝“救我。”
对方回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明明带着笑意的蜜色眼睛中却空无一物,比这冬天更加寒冷。
“救我”
濒死的少年捉着他的脚踝像是拽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以为自己在重复着这两个字,实际上嘴巴开开合合却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视线中逐渐出现了大片大片的黑影,在彻底昏过去之前,他听见了他想要的答案。
“可以哦。”
费奥多尔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他的愿望确确实实传达到了,许多人对于“生”这个字都有一种执念,但是这个少年不一样,他有着绝对要活着的理由,并且以此为道标绝不动摇。
他所的愿力也比其他人要浓郁得多。
跟随草摩家来俄罗斯体验雪景的沢川随手救下了少年。
这也是他为数不多后悔的决定。
真想回到那时候直接把人踩死。
“良彦不会在后悔当年救我的事吧。”费奥多尔像是有读心术一样在电话那头调侃道。
沢川“问了这么多,你到底想做什么”
“只是确认一下良彦的身份而已。”费奥多尔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毕竟突然听见良彦小时候的声音真是吓了我一跳。”
沢川现在的声音确实和成年以后不太一样,带着幼崽独有的软软糯糯的味道,不过对方表现的过于镇定让他一时忽视了这个问题。
“所以情报”沢川比较好奇圣杯战争目前进行到什么阶段了。
“想从老鼠嘴里套出情报,没有奶酪可是不行的。”费奥多尔再次带着诱惑性地问,“良彦真的不考虑加入我们吗”
“圣杯战争最后的胜利者只能有一个,你愿意让给我吗”沢川明知故问。
“两个人进行最后决战比起七人的混斗要好多了吧”
费奥多尔摆明了是要先和他结盟,干掉其他五家之后,再决出圣杯最后的归属。
不过很可惜
“抱歉,我拒绝。”沢川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他的目的从来不是作为胜利者向圣杯许愿。
失去内核的圣杯能不能完成愿望暂且不说,就算一个空的圣杯仍然拥有许愿机的特性,但也无法实现自己内核所许下的愿望。
这是制约,也是规则。
他要做的不是结